又有何用?不過就是一個庶民罷了,難道她還真以為自己會成為梁國的王妃不成?”
“這你就不懂了吧,”林氏抓過一邊的眉筆,細細地又一遍補著早就描得細細的眉,“她是殷家的大小姐,做這些自然是要討好老爺,做出個孝女的模樣來了。她如今有的是錢,對她的風評卻是好歹參半的。今日這一場生日宴,看著吧,她定是要想辦法把那些不好的風評都扳過來的。再有……”
林氏頓了頓,扭頭看向殷如雪“你不也說了么,還有一個金鑾殿上當著文武百官要同她提親的梁國王子,你還當真以為她甘愿嫁到梁國去么?她呀,定要想著在今日如何拒婚呢……”
“拒婚?”殷如雪眉頭一皺。其實若是算起來,殷如歌遠嫁梁國,那對她們來說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事。殷家一旦沒有了殷如歌,那個崔氏,還有殷如懿,還有那個老不死的,就統統都不足掛齒了。什么五十萬兩的欠債,也可以輕輕松松地賴掉——出嫁梁國,殷如歌總不能還留個人來要賬吧?
思及此,殷如雪道“不行,這可是個好機會,咱們可不能讓她就這么輕易地拒絕了,得想個法子讓這樁婚事成了才行……”
林氏卻勾著唇,對著鏡子自以為傾國傾城地一笑,隨即語氣幽幽地道“這你就要問你娘了。你以為,你娘會打無準備的仗么?”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上了妝當真美得勾魂,然那眼中的陰狠,看著卻讓人覺得十分可怖。
連一邊的侍女,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梔影院里,殷如歌讓青蕊將下人們都帶了出去,只留下血刃在屋里說話。
——實際上,血刃自從寒夜離開殷家,便一直暗中跟著寒夜,為的,便是找出寒夜背后買兇要害殷梓凱之人。畢竟當日為了拿到藥引子救回殷梓凱的命,殷如歌答應寒夜不問這幕后主使是誰,也不第一時間便將他交給朝廷,而是放走了他七日。
而事實上,若不是看在梨花和寒夜的妹妹凌雪有了點感情的份兒上,這七日她都不會給。畢竟寒夜若當真死了,凌雪在這世上便徹底沒了親人——在她沒有半點憐憫,但梨花卻產生了共情。
“你是說,寒夜離開京城后不久,便被人盯上了?”殷如歌聽了寒夜的匯報,確認道。
“是的,”血刃面色有些凝重,“盯上他的不僅一撥人,其中便有天機堂的款媚。”
“款媚?”殷如歌柳眉輕皺。她記得這個人。幾個月前九皇子司徒易崢從藥王谷回京城,在距離京城幾十里外的崀山遭到了刺殺,便是這個天機堂的傘主款媚干的。
聽聞看沒生得極美,尤其是身材,曲線玲瓏,天生一副魅惑人的模樣。她手中一柄金蓮花傘,便是她最厲害的武器——吸食人血,開出蓮花,等那人死透,蓮花便開得越發艷麗,經久不敗。久而久之,她的那把傘,一日比一日紅得燦爛,卻不知,全是人命的無休止堆疊。
也不知,為何一個妙齡女子會如此嗜血。更不知,每每她看到這樣一個沾滿了人血的花傘,究竟會不會夢中作嘔。
總之江湖上,總有這個女子的傳奇。
而此番,天機堂卻派出款媚來追殺寒夜,只怕是有些將功補過的意思——畢竟當日款媚和司徒易增一場惡戰,司徒易崢在寒疾發作的情況下,面對款媚以及手下三十多人的圍攻,仍舊突破重圍,重傷款媚,天機堂對款媚,必然是相當不滿的。
但是因為那一場惡戰,司徒易崢打敗了款媚成了天下風云榜上武功第三的繼承者,天機堂自然不會再讓款媚再去冒這個險。加上司徒易崢如今已然回了京城,想在京城動手殺一個王爺,天機堂目前還沒有這樣的能耐。
所以,讓款媚去追殺一個空有輕功沒有極品武功的寒夜,倒是綽綽有余的。更何況,寒夜還帶著一個妹妹。
“所以款媚得手了嗎?”殷如歌不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