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試探,“按道理來說,殷大小姐也不是宮里人,并不能留在宮中過夜,除非是有貴人相留。能讓殷大小姐這么費勁跑到我玉漱宮來,只怕不僅僅只是來聽墻腳的吧?”
“公主的事,殷如歌不感興趣,”殷如歌道,“你腰間的火玉,倒是世間難得的寶貝。”
“哦?”嬴絮秀眉輕挑,“我這枚火玉,可的確是夠得上是世間獨一無二的極品,我自小貼身戴著,這么多年了,可從未離過身。殷大小姐若是想要它,只怕,得拿出值得交換之物,總不能,讓我白白送你不是?”
殷如歌冷眸輕動。她在說出火玉的時候,雖然嬴絮的眉頭微挑,卻并沒有在嬴絮的眼眸中看到任何疑惑或者說意外的情緒,就好像,嬴絮早就知道她會來,還在這里特意等她似的。
這塊火玉既然是嬴絮隨身攜帶之物,嬴絮又身為當(dāng)年贏國的末代公主,紫月神教還是疑似贏國人的余部,他們便不會不知道這塊火玉的所在。而如懿中毒,偏偏又要這塊火玉來解,難道,這又僅僅是巧合嗎?
“你想要什么?”想著,殷如歌索性問道。
局,殷如歌忽然有種強烈的感覺,從幾個月前娘親身上的寒蠱發(fā)作到今天,她走的每一步,看似都像是絕處逢生,卻好像總是被人已經(jīng)計算好了的。父親中了毒,寒夜便送上門來;寒夜算是個意外被她放了,卻又被天機堂抓了回去;后來寒夜被她說動,去官府自首殺死高子全一事,殷家才逃過背負(fù)殺死朝廷戶部尚書之子的罪名。
可是隨即如懿便被寒夜之妹出賣,被紫月神教抓了去;用蘇辭換如懿,如懿回來了,蘇辭卻被調(diào)了包;如懿身上中的毒,又要用火玉來解,而如今火玉,就在嬴絮身上……
如此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讓人應(yīng)接不暇。這布局之人,會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嗎?
“我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嬴絮細(xì)細(xì)地觀察著殷如歌,自然沒有把殷如歌眼中變幻的情緒放過,“我知道你很聰明,也很有能力。你如今身為殷老板,你殷家的生意遍布全天盛。你的本事,無人可以小覷。而你的吹杏坊,搜集資料的能力更是各處機關(guān)組織的翹楚……”
殷如歌手心的匕首一緊,看向嬴絮的眼神越發(fā)警惕——連吹杏坊,嬴絮都知道?!這個二十年久居深宮的女人,卻并沒有與世隔絕。也許她藏在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嬴絮對殷如歌眼神中終于出現(xiàn)的一絲敵意感到滿意,畢竟這個女孩子,實在是太冷靜了。普通人能與她對視,已屬不易;能在她手下冷靜過招的,便是罕見;還能在她面前冷靜分析泰然自若的,目前為止她只看到這一個。看著殷如歌那一直不變的情緒,她的心里便有些不舒服,便忍不出戳出了殷如歌的幾個秘密,也讓殷如歌,能夠慌一慌!
“我要你幫我找一個人。”嬴絮緩緩開口。
“什么人?”
“你可記清楚了,”嬴絮緩緩地道,“是一個男人,現(xiàn)在二十三歲,八月十一生,他的左心口,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胎記,狀似蓮花……”嬴絮道。
殷如歌皺眉“他是什么人?”
“你只管找著,我自然有辦法同你聯(lián)系。你要記得,你越快找到此人,這枚火玉,便能越快到你手中,”嬴絮忽然勾起一抹嗜血的笑,轉(zhuǎn)瞬便變了臉色,撲向一處窗口,對著窗外驚恐地大喊,“別殺我!你是誰,你別殺我!”
暗衛(wèi)驚動,齊齊朝大殿而來。殷如歌心神一凜,待暗衛(wèi)快要進屋之時,迅速從另一處窗口而出,離開了玉漱宮。
殷如歌從玉漱宮回到延禧宮,已然是天光微透。不過彼時司徒易崢顯然沒睡,等她一回來,便立刻上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