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毀了嗎?
殷如懿這會兒有些后悔答應出門了。
崔氏拉著殷如懿的手,給了殷如懿一個安慰的眼神,隨即冷冷地看向高淑媛;“這位便是高家的五小姐了?”
高淑媛原只顧著對殷如歌冷嘲熱諷,不防今日一同前來的還有崔氏。見身為長輩的崔氏發話,高淑媛的氣勢便弱了些,但到底面上看起來還是有些倨傲“正是。”
“既是高家小姐,還請高家小姐謹言慎行,”崔氏緊緊地握著殷如懿的手,背挺得筆直,“不知高家小姐所說的殺人犯,指的是誰,又于何時,殺了誰?今日連夫人壽宴所來非富即貴,這么大的事,還請高家小姐把話說明白些。否則往后我殷家,同誰去說這等莫須有的罪名?”
“我……”高淑媛原本不過只是為了讓殷如歌難堪,見沒法兒從殷如歌這會兒入手,便想從殷如懿這里找突破口,不想被崔氏這樣一問,忽然無話可說起來。
畢竟,若說殷如懿是殺自己三哥的兇手,朝廷已經有了定論,寒夜才是真兇。若是這時候再提起來,便是將三哥所做的事情再公之于眾,這一點,殷如歌之前的確已經威脅過她了,剛才一時只圖口快,就把這事給忘了……
“既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是高家小姐空口白牙只圖一時口舌之快了?”崔氏面色嚴肅,“高家小姐,念你也是高門之后,不該如此糊涂。好在今日當面便能澄清,否則若是兩家鬧起來,真相大白之日,高家小姐又怎么擔當得起誹謗的名聲?”
兩句話下來,高淑媛忽而覺得沒臉。原本以為只是殷如歌難對付,不想著崔夫人,亦不是個省油的燈,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才能下得了臺。
“喲,這是怎么了?這么熱鬧?”這時,一個溫婉的女聲響起來,原是這壽宴的主人連夫人聽說了這兒的事情,趕緊趕過來調停。
“連夫人……”崔氏立刻行了禮,面上亦揚起和善的笑意道,“無妨,不過是小孩子們貪圖口快一時拌嘴罷了。”
說著,便去拉連夫人的手,眾人一看不過是高淑媛在那里耍嘴皮子胡鬧,便也都散開去了。
高淑媛一時間沒臉,也只好臭著臉離開了。
不過,殷如歌卻不是個就想這么算了的人,她勾了勾唇角,對身旁的青蕊道“青蕊,一品酒樓的酒,好像該出新品了?”
青蕊先是一愣,隨即順著殷如歌的目光看向高淑媛的背影,忽而明白了什么,響亮地應了聲“是了!這個月便出新酒,桃花兒杏花兒梨花兒,全都趕著趟兒呢,好多年前就釀下了的。”
她哪里不懂自家小姐的意思呢?高淑媛一直拿天香酒樓的事說事,小姐原本并不想還手,可惜高淑媛并不學乖,所以小姐的意思,是要把一品酒樓的生意做大,逼得天香酒樓無酒可賣呢!
這能怪誰呢?只能怪高家小姐自尋死路了。
高淑媛吃了一回虧,宴席之上倒也算是安靜,沒再出什么幺蛾子。可就在宴席快散場的時候,忽然有連家的家奴慌慌張張上前來,到連尚書耳邊說了什么,連尚書的面色瞬間就變了。
大家心里奇怪不知是什么事,連尚書也只是緩了緩面色道“無妨,無妨,不過是遠游的小兒回來了罷了。”
“小姐,這連家的三少爺遠游回來,怎么瞧著連尚書和連夫人都不怎么高興呢?”殷家回府的馬車上,青蕊忍不住問道。
殷如歌搖了搖頭“這位連家三少爺倒是循規蹈矩不錯的一個公子哥兒,內力故事,大概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又沒過三日,殷如歌便知道出什么事兒了——一品醫館張大仙派人送信來說,連家請他到府上看診,連家三少爺從外地回來,也不知怎么的,就發熱嘔吐食不下咽,反反復復如此,倒也不想是風寒,他懷疑,那是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