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今日的這一次對話,陳沫也就在跨海巨舟被蠱溪襲擊之時,見過他一面,論對此魔頭的了解,陳沫的直覺判斷自然比不上芯片的大數據分析。
因而,也沒想著怎么討蠱溪歡心,老老實實地將剩余的通訊靈符留好,也不打算定期向他匯報惡靈蠱的生長情況,刷刷存在感。
“或許,在這魔頭眼里,所謂的入室弟子承諾,只是懸在我眼前的一根胡蘿卜而已,好讓我更盡心地替他培育惡靈蠱?!?
蠱溪言簡意賅的吩咐,陳沫從中品出了這一絲深意。
“他根本不在乎我的修行天賦,看重的,反而是我的養殖天賦,收我做弟子,不過是‘有事弟子服其勞’罷了?!?
一想及此,陳沫對自己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有了一個大致的框架,也不再多想,安心培育惡靈蠱去了。
“就是以后,雖然在血衣門內有了一個大靠山,但一出山門,可得小心正道修士的‘斬妖除魔’!”
陳沫嘆了一口氣,他又想起了當日蠱溪襲擊跨海巨舟時的赫赫兇威:
鬼火中伸出的巨型白骨手臂,要不是衛青衣借助法印,怕是難逃船毀人亡的凄慘下場。
“不過衛青衣能以練氣期修為,帶著跨海巨艦從蠱溪手下逃走,全賴法印的威能。”
“還有‘太阿劍魁’,他不可能對我出手,但得小心想巴結他的修行者。他似乎和衛青衣關系匪淺,否則也不可能賜下法印,在享受蠱溪庇護的同時,也得接過他的血債!”
陳沫呢喃著“法印”二字,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法寶,就連芯片都沒能從數據庫中搜尋到相應的信息。
至于太阿劍魁是何人,就更不知道了,只能從名字中判斷,他是正道之中,太阿劍門的人,走的是劍修的路子。
“滴!藏經閣中的所有典籍,有關神通期之上的功法秘術、修煉心得、奇聞軼事等,都沒有只字片語的記載,應是宗門機密?!?
“推測太阿劍魁便是神通期之上的存在,否則斷然無法人未到場,卻憑借一道法印擊退神通后期的蠱溪!”
心里一驚,仙途之路上,可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陳沫打定主意,做個低調的魔崽子:
在門內,張口閉口蠱溪嫡傳,出門在外,不提自己身份半字。
能和蠱溪結仇的,必是同層次乃至更高的存在,陳沫可不想被神通期修士千里追殺。
芯片收集到的唯一一位神通期修士的三維數據,來自護門靈獸石猴,即使單憑肉身之力,它也能將陳沫錘成肉泥,這等簡單粗暴的碾壓,讓他對神通期修士心生敬畏、夾起尾巴做人。
……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月之后,
陳沫用寒玉匣裝著已步入成熟期的惡靈蠱,眼觀鼻、鼻觀心,一臉正經地等在蠱溪的洞府之外。
身前,是一株占地數十畝的巨型古樹主干,粗糙的老皮,就是用刀劍劈砍,也不一定能損毀。
它的品種,是靈能植株,由修行者日日夜夜灌注靈氣改造而成,只有體積龐大一個優點,在樹干之中挖一個洞府,算是一種流行的洞府式樣。
就是樹干上開出的府門,陳沫瞪大眼睛搜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一絲痕跡。
芯片也沒有探查出一絲陣法運行的靈氣波動,讓他不得不佩服蠱溪營造洞府的手段。
這還是第一次踏入山門所在的數十里靈脈,即使沒有身處山脈之中的靈氣節點,陳沫也能感受到身軀毛孔的舒張。
空氣中彌漫的各屬性靈氣因子,自然而然地沖開了這些毛孔,要不是其中不存在陰靈氣,只要陳沫心意一動,就能練氣凝聚氣元。
即使是雜靈脈者,日日于此修煉,也能得到不小的好處。
“可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