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回春術(shù),精準地落在墨白的傷口,抑制其繼續(xù)流血、發(fā)炎。
隨后,一股經(jīng)由水靈氣凝聚而成的潺潺水流,滋潤了墨白的喉嚨,減輕了他痛苦的呢喃聲。
“呃,這是哪?”
睜開雙眼,墨白只覺正午洋面上的日光格外刺眼,下意識地想用右手遮住光線,卻虛弱地抬不起手來。
“咦,陳小子,你沒死?你的臉怎么變得這么白?不對,只有死人才能看見死人,我不會是……”
墨白還是以前那副不大正經(jīng)的樣子,渾然不像常人剛剛逃離鬼門關(guān)的表現(xiàn),剛蘇醒,說出口的話卻和當下的重點沒有半分關(guān)系。
好在,陳沫的臉,墨白還是認了出來。
雖然肌膚比二人初次相遇時白了不少,但墨白還是從陳沫精致的五官、臉型輪廓中,將眼前之人,與記憶中的那個后生聯(lián)系到了一起。
“隨你怎么想,反正你還在人間!”
陳沫懶得和他多廢話,見墨白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一盆涼水潑在了他臉上,靜等其敘述受傷墜海的緣由。
墨白摸了把褲襠,發(fā)現(xiàn)還是熟悉的手感,再觀察一下四周,是經(jīng)常打漁的熟悉海域,終于明白,自己還活著,不禁流下了劫后余生的淚水。
“陳小子,快去救老余,他被那群下賤的凡人抓了!”
墨白感受到陳沫身上深不可測的氣息,明白他已不是當初那個剛剛啟靈筑基的入門學徒,腦筋一轉(zhuǎn),向他求援道。
“他們不過是群五品神力境界的武者,卻能通過一道奇奇怪怪的符箓,封禁練氣士的氣海,我這才淪落到跳海求生的境地。”
陳沫從墨白身上捕捉到一絲龍氣,也與他的敘述對應起來,義憤填膺道:
“墨兄放心,余工的性命包在我身上,那群龍庭走狗,猖狂不了多久。”
陳沫可不是什么見義勇為的“大善人”,答應墨白的請求,是因為他打起了招攬余工的主意。
踏上修行之路,陳沫注定常年離家,不能隨時看顧靖南侯府的親人,修為低微時,沒資本照顧家里人,但如今,卻是可以了。
“救命之恩,余工總得償還,在海島打鐵,和在晉云國靖南侯府打鐵,又有什么區(qū)別?”
陳沫自信,挾恩圖報、魔門嫡傳弟子的身份,二者相加,招攬一個在西海岸都混不下去的余工,非常簡單。
“再通過丹藥培養(yǎng)一些速成的高階武者,守護侯府,我也能安心尋仙問道了。”
此次回歸次大陸,雖然時間不長,最多一年,但陳沫要給親人留下可以應付絕大多數(shù)世俗危機的守護力量。
余工就是陳沫選中的人,雖然他的修為不見得有多高,但批量煉制靈武器械的本事很不錯,下半輩子專心打鐵,就能靠一己之力給十萬靖南軍全部換裝,守護侯府了。
“救你一條命,換你后半生的打鐵生涯,也算等價交換了。”
人還沒救到,陳沫就已盤算好怎么讓余工為自家親人賣命了。
“陳沫,這幾年,你在哪里發(fā)財啊?竟然擁有了這么一頭兇悍的妖獸。不如也提攜提攜我?你看如何?”
回春術(shù)的效果立竿見影,墨白身上的傷勢初步痊愈,雖然依舊臉色發(fā)白,但能掙扎著站起來了,而龍氣對其氣海的封禁也到了最后時刻,終于能擠出一絲氣元將烏魚鱗漁網(wǎng)收了起來。
第一次見到體型龐大、氣息深沉的灰鯨,墨白愛不釋手,東摸摸、西看看,就差挖一塊肉嘗嘗了。
“好奇”二字直接寫在了墨白臉上,開始詢問起陳沫的經(jīng)歷。
呵呵一笑,陳沫解釋道:
“還能在哪里發(fā)財?不就是拜在了血衣門蠱溪門下!當初在海島上殺戮無算的那團鬼火,就是我的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