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主動放棄靖南侯府的繼承權,一切都變得簡單了:
陳定蠻不會留戀權勢,擋大兒子的路;
陳安南也可以放下心中的包袱,不用想著有人分家產,安安心心傳承老陳家的香火。
可以說,陳沫的這番主動退讓,不但促進了靖南侯府權利的順利過渡,也保證了侯府之后百年的興旺。
只要陳沫能一直不死,靖南侯府將不再是一個困居晉云國南疆的小小“分裂將門”,而能成為次大陸的頂尖強權。
陳安南一脈,將是這一切的最大受益者,盡管僅僅是世俗的權勢與地位,卻已是次大陸蕓蕓眾生所能想象到的最大愿景了。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如是而已!
……
近一月之后,南疆邊境,與南蠻部族接壤的瘴林邊緣,千余人的精銳靖南軍完成了集結。
統兵之人,正是經過繁復儀式,成為真正靖南侯世子的陳安南。
當日的密室之議后,陳定蠻就陳安南正式成為靖南侯世子的旨意,發往了整個南疆。
鎮守四地的靖南軍,上至統領,下至輔兵,都知道了這一消息。
按法理來說,到了這一步,陳安南離繼承家業,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騎著一匹普通戰馬,陳沫陪在兄長身邊,視察剛剛扎營不久的士卒們。
為了體現世子兼領軍大將的威嚴,陳沫驅馬時落后了陳安南一個身位,言語也少了三分隨意。
“沫弟,南蠻深居密林,其內瘴氣密布、毒蟲橫行、又有沼澤泥潭,即使是武者,不到五品神力境界,周身氣血混一、體魄強悍,也無法長時間跋涉于瘴林,這次出征,你有把握嗎?”
南蠻部族,作為晉云國南疆最大的禍患,陳安南自然和它們打過不少交道,就連靖南侯的功勛與名號,也是陳家祖上,在與南蠻的交鋒中打下來的。
到了陳定蠻這一代,雖然南蠻入侵、千里涂炭的兵禍不再發生,但瘴林卻始終是晉云人士的禁地。
靖南侯府,也只是派重軍鎮壓邊境,從不舉大軍進入瘴林。
南蠻與靖南侯府,這些年來,河水不犯井水,還開通了交換皮毛、藥材、鹽巴、茶葉等生活必用品的互市,使得南部邊疆,在雙方的默契之下,始終保持著難得的和平。
“沫弟,你這一發兵,可是主動挑起戰端,即使南蠻部族一盤散沙,但幾個大部族加起來,也有十萬可戰之兵,你一人再強,也護不住這數千靖南軍。”
陳安南并不是不信任陳沫的實力,因而近萬蒼狼軍的潰敗,已經用血證明了他的強大,陳安南是對靖南軍不信任!
他們從未大規模地進入過瘴林,很有可能成為陳沫的累贅。
“兄長多慮了,小弟略通歧黃、丹藥之術,賜下的辟毒丸,不懼毒瘴、毒蟲、毒蛇、毒獸,足以保證大軍于瘴林之中暢行無阻。我的目的也不是族滅南蠻,而是找到他們的王庭,掃蕩犁庭,逼他們立下永不犯邊的誓言。”
陳沫說出了自己的計劃,拍拍胸脯,向陳安南保證。
“兄長,安啦,師兄連高階的妖蟲都能培育,精通藥理自是不必說,世俗奇毒,在他看來,也不過是些過家家的玩意兒,沒事的。”
也騎著一匹普通戰馬,跟隨在二人身邊的,是路榛兒。
她緊趕慢趕,好不容易追上了陳沫,并借著師妹“孤苦一人、居無定所”的由頭,這些日子,一直賴在靖南侯府。
陳沫也沒有理由趕她走,只能任由她時時跟隨,到處以“未來的二公子夫人”自居。
這次清剿南蠻隱患,她也好奇地跟了上來。
好歹是名練氣六層的“女仙師”,陳安南也沒膽子說重話規范路榛兒的言行,只能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