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個簡單的呼吸動作,也沒用多少力,陳沫就在身前制造了一團不斷盤旋的小型氣流,帶起了一片塵埃。
悠悠風(fēng)中,混雜著武雷的骨灰,霧蒙蒙的,也有種凄涼。
半步武尊,竟落得挫骨揚灰的凄慘結(jié)局,武雷也算是次大陸歷史上頭一個了。
肉身初成,陳沫舉手投足之間,便能對方圓十步之內(nèi)造成影響,呼氣成風(fēng),只是牛刀小試。
當(dāng)他提速奔行起來,才是真正的“天崩地裂”。
戰(zhàn)況膠著的戰(zhàn)場,靖南軍與京師大營的爭鋒,也由于陳沫的加入,沒有了懸念。
簡簡單單的橫沖直撞,都不需要揮舞兵器,陳沫的血肉之軀,就是最強大、最趁手的兵器。
所謂的“精銳”禁軍,守護皇室的京師大營,在陳沫面前,脆如白紙,輕輕一捅,便四分五裂。
陳沫一路奔行,所過之處,無不人仰馬翻、軍陣七零八落。
無論是正面被陳沫撞到,還是被其衣角略微擦到,京師大營的士卒們,都會瞬間失去一個身體零部件,或是腦袋、或是手臂、或是大腿……
非死即傷!
肉身蠻橫的陳沫,就像是一頭巨象,行進于滿地螻蟻之間,每一腳落下,都會徒添五六具足底亡魂。
殺穿軍陣、再度折返,僅僅一個來回,京師大營便崩潰了!
所謂的人多勢眾,根本沒有給身處戰(zhàn)場的普通士卒們帶來多少的安全感,往往眼角一瞥到陳沫的恐怖背影,他們就尖叫著潰散了。
即使是督戰(zhàn)隊、方正家將聲嘶力竭地喝止?jié)⒈?,擋在他們的逃竄之路上,這些害怕得要死的京師大營士卒,也會將這些所謂上官一刀砍翻。
面對強大到不可戰(zhàn)勝的敵人,這群潰兵連阻擋一秒的勇氣也沒有,但對于前一刻還是袍澤的督戰(zhàn)隊,卻是英勇地奮起反抗了。
陳沫將這些世俗凡人的卑劣行徑盡收眼底,呵呵一笑,但腳下的步伐,卻沒有絲毫的停頓,致使京師大營有了全線潰敗之勢。
陳沫見火候差不多了,就停下了腳步,他可沒有閑心追殺一群覆手可滅的“螻蟻”,這種“腳踩螞蟻”的游戲,時間一長,他便生出了百無聊賴之意。
意興闌珊地?fù)]揮手,陳沫示意身后看愣了的靖南軍一路尾隨京師大營潰卒,徹底擊散他們的編制。
冷兵器戰(zhàn)場上,一旦有一方潰散了,另一方,只要像狼群一般于其身后不斷驅(qū)趕,就能形成追亡逐北的不可逆之勢。
即使京師大營仍有余部從京畿各處源源不斷地趕回來,也會被前線退下的潰卒沖散陣型,不過是徒增靖南軍的刀下亡魂罷了。
潰不成軍、不斷后撤的京師大營士卒,使得無人驅(qū)趕、原地不動的皇室車輦,顯得無比醒目。
作為名義上的一軍主心骨,楚祁霖的座駕,像是被底層士卒們所遺忘了一般,孤零零地停在原地。
四面八方,盡是不斷后撤的人流,卻無一人管他。
就連對楚祁霖最忠心的云衛(wèi),都已不見了蹤影,他們不是在與血狼衛(wèi)的慘烈廝殺中死傷殆盡,就是被陳沫的兇威嚇破了膽,把“忠君愛國”都丟到了爪哇國,一人獨自逃生。
嘈雜的亂軍之中,陳沫從容地走向了皇室車輦。
一路上,無論京師大營的潰卒有多么瘋狂、對領(lǐng)先袍澤一步逃跑的意愿有多么強烈,也沒有人膽敢對陳沫齜牙,都“識趣”地讓開了位置。
擁擠的人潮,以陳沫為中心,“嘩啦”一聲,向兩邊散開,留下了一片數(shù)十丈寬的空白區(qū)域,供他一人獨行,兇威赫赫,可見一斑!
所有亂軍,都已被陳沫殺破膽了,生怕這個刀槍不入的魔鬼突然暴起,再現(xiàn)先前的屠殺!
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