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之遙的次大陸武都,
蠱溪,懸空而立,在已經化為一片廢墟的古城之中,繼續體味著靈氣灌體的蒼天雨露。
由于取得了不少好處,蠱溪身軀所化的幽幽鬼火,顏色變得更加深沉,還有一股寒意,不斷散發,將殘破不堪的武氏皇宮,都染上了一層白霜,與此時正值仲夏時分的炎熱天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若是寒氣再重一點,天降大雪、六月飛霜,也是有可能的。
看這情形,蠱溪已然擁有了改變小范圍天象的能力,怕是距離凝丹期的太上長老,也沒有多少差距了。
“咦,小家伙也到了動用榮枯蟲草的關鍵時刻,看來是在追殺武都余孽的過程中,得了不少靈氣灌體的好處,迫不及待想要沖擊神通期了。”
幽幽燃燒的鬼火之中,突然有一簇火苗向上跳動,拉的很長,顯示出蠱溪的驚訝,喃喃自語,猜測著陳沫的情況。
雖然他在榮枯蟲草上留下了一道連芯片也沒有察覺的“終極”暗門,但隔著萬里之遙,卻不能實時觀測到陳沫的身軀狀態,作出的猜測,與事實還是有著不少的出入。
就連事先留在榮枯蟲草上的第一道暗門已被芯片破解的事實,蠱溪也沒有猜到。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神通后期,并不是全知全能的存在,蠱溪也只能通過以往弟子都是在沖擊神通期瓶頸時使用榮枯蟲草作出經驗判斷。
所以,他,猜錯了!
陳沫是肉身受創而不得已動用的榮枯蟲草!
“沒想到,一個剛入門三四年的后輩,都有了沖擊神通期的實力,這進步速度,已經不遜于背景深厚、資源豐富的杰出修行世家子弟,若是再讓這小子進步,怕是我這脈主位置不保啊——”
蠱溪幽幽一嘆,有了“前浪被后浪拍死在沙灘上”的唏噓感。
雖然他已經觸摸到了凝丹期的門檻,但想一步邁過去,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到沖擊的那一刻,再怎么有觸摸感,也不過是鏡花水月一般的虛幻。
不做好萬全準備,蠱溪是不會沖擊凝丹期的,更不允許自己沖擊失敗,修為大降以致于被蠱草一脈的弟子欺師滅祖,奪了脈主的寶座!
“可惜了,一個驚才艷艷的年輕小伙,又要被本座收割了。”
蠱溪發出了一聲嘆息,但語氣卻是頗為愉悅,他已經不知道送走了多少位自己親手招入蠱草一脈的優秀魔門弟子,收獲了不知道多少精氣神三元。
通過榮枯蟲草,蠱溪不但竊取了他們的修行成果,更是在弟子沖擊神通期的關鍵時刻,將“燃料”抽走,致使其后勁不足,明明半只腳踏入了神通期,卻最終功虧一簣、身死道消!
對于接下來該如何收割陳沫,蠱溪有以往不知多少亡故弟子的實踐經驗,早已是駕輕就熟,慢條斯理地感知著事先在榮枯蟲草上留下的“終極”暗門。
一縷縷銀白色的神識,浮現在鬼火周圍,隱隱的扭曲之力,甚至影響到了周圍的空氣,若是有不知死活的凡人靠近,會立刻被這些實質化的蠱溪神識,切割成最微小的顆粒。
通過與“終極”暗門的隱隱聯系,蠱溪的神識,似乎與萬里之遙外的陳沫,建立了一個神秘通道。
銀白色的神識絲帶,扎入虛空,順著這條神秘通道,源源不斷地涌向陳沫,如同順著蜘蛛網爬向被困獵物的饑餓蜘蛛。
……
另一邊,
陳沫仍處于昏迷狀態,對蠱溪的暗下殺手渾然不知。
氣海之中,似蟲非蟲、似草非草的榮枯蟲草,逐漸化為了一灘血水,反哺著陳沫。
往日來,一次次修煉所凝聚的氣元、神元、精元,都有百分之一的量被榮枯蟲草截留,時間一長,其體內蘊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