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一指牢中的囚徒,向蘇慕建議莫要給他提供過多補充氣元的血食,以免發生越獄。
這一番言語,可是真的在為幽州大牢的獄卒們考慮,畢竟一位半死不活的神通期修行者,才沒有悍然越獄的可能。
回答陳沫的卻不是一旁的蘇慕,而是那位被關押的神通期囚徒:
“呵呵——他們讓老夫這般茍延殘喘地活著,可是將老夫當作了試驗將作監制品的藥人,不維持老夫神通期的修為,怎么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
看到陳沫這張生面孔,囚徒老頭倒是沒有流露出怨毒之色,而是饒有興致地想和他攀談起來,滔滔不絕地問道: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一位頂尖武尊,這回來牢里,莫非是要把老夫提到龍都的天牢關押?嘿嘿——看你年輕的樣子,怕是經驗不足,那位秦州牧,就不擔心半路上被老夫溜了?”
囚徒上前一大步,一把抓住了鐵柵欄,將面目全非的臉孔貼在空隙之中,盯著陳沫,露出了野獸一般的兇光。
到底是神通期的修士,即使被囚禁多年,一身威勢仍在,燕輕依修為太弱,被其迎面而來的靈壓震得臉色煞白,不禁后退了三四步。
“看來你這老毒物還是沒有吃夠苦頭,還得讓我加加料。”
一道陰冷的聲音,從通道另一側傳來,只見一道符箓閃電一般地飛出,貼在了禁錮蠢蠢欲動囚徒的龍氣鎖鏈之上。
只見血紅色的鎖鏈之上,亮起了一道黃芒,噼里啪啦地打在囚徒身上。
“哼哈,好舒服啊,再來點,你這狗東西。”
一股更加強大的靈壓,從囚徒身上迸發,他目眥欲裂,兇光畢露,一頭長發無風浮動,不顧扎入腳踝的龍氣鎖鏈灼燒,怨毒之極地盯上了陳沫身后突然出現之人。
這是一位身著鎖仙司制式服裝的高階練氣士,由于陳沫在次大陸親手擊殺過他的同僚,所以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由于投身龍庭,這位修行者敗類,可以在此處龍氣節點自由施展術法,所以剛才才能隔著一段距離,射出一道激發龍氣鎖鏈禁錮威力的術法。
陳沫看到這一幕,也明白了這名神通期的囚徒為何會如此仇視這名看守者,而對自己一行三人“和顏悅色”。
修行者中的反骨仔、二五仔,總比武者敵人更可恨!
“方尋仙,你這廢靈脈的奴才,老夫總有脫困的一天,到時候必將你挫骨揚灰、抽魂煉魄!”
“呵,王安林,看來你吃的苦頭還不夠多,就讓我再給你加點料。”
顯然,鎖仙司來人方尋仙,與囚徒王安林的過節頗深。
在與他爭鋒相對后,方尋仙立刻翻出了一張銘刻有龍紋的陣法盤,將它對準了氣機迸發的魔修。
陳沫眼尖,看到了王安林眼中一閃而逝的一抹怨毒和隱隱的恐懼,看來他曾在這塊龍氣陣法盤上吃了不少苦頭。
“好了,作為大牢里的唯一一個神通期妖道,可別弄死弄殘廢了,方尋仙,把陣法盤收起來,我等還有正事要談。”
劍拔弩張之極,蘇慕插話了。
語氣斬釘截鐵,勸阻之言,頗有效果,方尋仙即使是高階練氣士,也在他的命令之下,不甘心地收起了即將催發的陣法盤,狠狠地朝王安林嘟囔一句:
“老毒物,下次有的你苦頭吃。”
至于王安林,也知道身為囚徒,再強硬下去,沒有什么好果子吃,于是收回了怨毒的眼神,縮到陰暗的囚室角落中,繼續啃食起沒吃完的血食。
龍氣鎖鏈上彌漫的黃色光霧,也隨之黯淡了下去。
囚牢之中,重新恢復了平靜。
陳沫看了眼強壓下繼續針對王安林欲望的方尋仙,對于鎖仙司衙門在乾元帝國的地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