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彌漫,形成了一層厚厚的土黃色迷霧,將惡龍原先身處之地轉化成了一塊伸手不見五指的模糊地帶。
不少陌刀衛士卒,都被這番驚天動地的變故嚇得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對此頻頻側目。
他們一時走神,倒是沒有被人偷襲殺死的可能,因為戰場之上的唯一敵人,除了體修大漢以外,都躺在地上一時沒起身。
巨響過后,迷霧之中,響起一個略有些氣喘的人聲:
“凡人造物,竟能傷得了本座,好,當真好的很!”
吐氣如劍,
一句怒罵之聲,竟然形成了一道明顯的沖擊波,撥開了層層迷霧,形成了一條通向外邊清新空氣的狹小通道。
一步一個腳印,
緩慢走出迷霧的,正是衣衫襤褸的光頭體修。
相比先前肆意縱橫陌刀衛軍陣的暢快瀟灑,此時壯實體修,身軀癟下去了好幾圈,就像是將一身精血,都投入到了撐爆惡龍虛影的大動作之中,以致于肉身“虛”了不少。
雖然此獠是一邊咳嗽著,一邊走出的迷霧,但是眼底的兇光絲毫未減,氣勢更是節節攀升。
“是時候動用真正的實力了?!?
一道道怒龍一般的經脈,于光頭體修的四肢浮現、隆起,形成了一個小疙瘩,內里有一股爆炸性力量在孕育。
“不好,這是源于武者的燃血秘術,幽州邊軍所屬,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他!”
蘇慕被脫身的體修妖道激得面色陰沉,一聲大喝,重新指揮起麾下的陌刀衛結陣自保。
至于仍在冷卻狀態的青龍咆主件——青銅管,蘇慕則讓一群民夫仆從軍替代原來的正規軍,一桶桶地澆水降溫。
就是這一點點兵力,他也要擠出來押到戰場上。
角馬重騎已經散成鋼鐵洪流,呈一個個空心內環將往生崖出入口前的空地圍了起來,在他們還未壓縮到極限,將妖道活動空間全部剝奪之前,蘇慕所在的往生崖出入口,便是唯一的破綻!
蘇慕必須守住。
但未被逼到絕境,他還是不敢冒著青龍咆炸膛的危險強行轟出第二道惡龍氣浪。
一旦三架青龍咆全部炸膛,不用妖道進攻,蘇慕所部的陣型就自己裂開了。
作為一軍之主,他賭不起。
陳沫遠遠觀戰的短短時間內,身后袁化成所部的角馬騎兵,也終于有部分趕到了現場,紛紛取出“吃飯家伙”,沖向了三位神通期妖道。
他們也聽到了蘇慕的示警軍令,將手中馬刺狠狠地扎向身下角馬,毫不吝惜地催動坐騎拼命奔馳。
趁青龍咆造成的傷勢還未愈合,殺了妖道!
萬馬奔騰,井然有序。
出了地下通道后,角馬重騎分批次圍向了分別處于不同位置的三位神通期修士。
在他們身前,陌刀衛自覺地讓開了一條條通道,圍困三位修士的軍陣,終于露出了一絲縫隙。
蘇慕并未喝止麾下士卒的分散,他相信,即使以體修大漢的實力,也不能在短短數個呼吸之內,抓住軍陣這處轉瞬即逝的破綻,成功突出重圍。
更何況,作為驕傲的魔道體修,他根本不會在凡人武者面前,夾著尾巴逃跑。
這是體修強者的尊嚴!
陳沫在袁化成所部中扮演的角色,并不是沖鋒陷陣的騎兵將領,而是一位防止有妖道突出重圍的“救火隊員”,因而并未隨著第一波角馬重騎沖向三位修行者,而是驅使著風血馬、游離在戰場邊緣。
座下的妖獸,受到濃郁的鮮血刺激,已經雙目泛紅,后蹄刨土,躍躍欲試了,要不是陳沫一直牢牢把持著韁繩,它必定一馬當先沖上前去。
視線之中,一道道黑色洪流,終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