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與燕應天終于分了開來。
見到二人短暫的停手,蘇慕趕緊喊停,免得二者中的任何一人死在當場,讓他不好向宗人府與幽州州牧府交代。
“二位,妖道尚在往生崖肆虐,不如暫且將個人恩怨放在一邊,否則蘇某必將此事稟告當今圣上!”
燕應天聞言,松了一口氣,知道今天是不用與陳沫殊死相搏了。
他料定,只要是個正常人,聽到蘇慕軟中帶硬的勸阻,也該收手了。
唯一需要顧慮的,是這個臺階該怎么下,燕應天可不想讓在場的幽州士卒以為自己實力不如陳沫!
在這一塊先祖曾經浴血奮戰過的土地上,燕應天不允許自己丟了武烈帝的后人顏面!
“燕輕依,給這老家伙一個臺階下。”
為了維持假身份“陳循”年少氣盛的人設,陳沫只能通過傳音,吩咐燕輕依保留燕應天的顏面。
作為宗室貴女,對于朝廷大人物“臉面比性命更重要”的“原則”,燕輕依一清二楚,聞言立刻開始了表演。
柳眉一橫,俏臉如染寒霜,燕輕依挺起胸膛,擋在陳沫面前,維護道:
“你已經勝了,還不罷手?難不成是想在本宮面前取了陳護衛的性命?”
言語之中,燕輕依是承認了燕應天技高一籌,體面地認輸了。
“若是你再不收手,少不得隨本宮去宗人府對質一番,倒要看看,武烈帝一脈,在宗廟之中,也是否如此霸道?”
先服個軟,再語中帶刺地“警告”燕應天一番,燕輕依巧妙地使得在場的士卒明白:
燕應天此時的收手,不是怕了陳沫與燕輕依,而是迫于宗人府的族規,使得他武烈帝后人的“面子里子”都保留了。
體面的臺階都讓燕輕依鋪好了,燕應天也不想拼了老命擊殺陳沫,自然選擇了就坡下驢。
也是到了這一刻,他才明白過來陳沫適才對他流露出的意味深長笑容是何意。
“原來這小子早就做好了認輸的準備,忍下敗北的頹廢與不甘,真是能伸能屈!”
盯著陳沫年輕英俊的俏臉,燕應天忌憚不已,明白他偽裝出的少年狂傲武尊外表下,是一顆深諳為人處事之道的狡猾之心,知道不能小瞧他了。
拼卻性命不要、激發血脈之力強行留下陳沫,
這一念頭在燕應天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可它最終,還是被他否決了。
“這小子年輕有潛力,可是武尊之上的境界,不是那么好達到的,就是先祖當年,也是……先看看,等此子流露出半步踏出武尊境界的進階氣息時,再擊殺他不遲。”
燕應天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動手。
他這一脈,可不是只有自己一位孤家寡人,只要調集一批高手,不用多,類似鐵玄這一層次的武尊,來個五六人,就能擊殺了陳沫。
沒必要現在一個人傻傻地和陳沫拼命!
當然,這是燕應天的猜測,與事實相去甚遠,但至少,有了這一“后手”作為心理安慰,他現在“放陳沫一馬”,也不能算是放虎歸山了。
“既然如此,今日之事,到此為止。”
“不過這小子剛才沒出力留下三位妖道中的任何一位,必須和我等一起進入往生崖,彌補自己的過錯。”
燕應天聲色冷厲,取出一塊令牌,命令陳沫。
“【聽風監集結令】,是那支力量要動手了?”
見到這枚土黃色的銅牌,袁化成一聲驚呼,都沒了一軍之主的沉著。
燕應天手持令牌,倨傲地答復道:
“還不是你們幽州府無能!妖道如此猖狂,不但破開了羽潼關,還在幽州腹地搞風搞雨,朝廷不派出【聽風衛】,此邊境之亂,得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