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是霍啟光的體修鮮血、宿主與他的打斗動靜,驚醒了在積水潭中靜修的燕豪,導致他注意到了宿主。”
“隨后,他的目光跟隨宿主,注意到了血脈相鄰的燕輕依,這才突然出現在宿主身旁!”
“且由于絕對的實力差距,直到被人近身,宿主才注意到燕豪的到來。”
芯片開始羅列各種可能,并加以邏輯論證。
“燕豪最近一次出現,是百來年前的幽州邊境,據說受了重傷,很有可能是血衣門太上出手造成的,隨后,便是音訊全無,于往生崖療傷,一直到現在,這一說法,按照時間線,是完全對的上的。”
陳沫追問芯片:
“那他怎么失憶了?”
芯片列出了一系列的可能,諸如——“修煉秘術時傷到了識海”、“被凝丹期太上打傷了魂魄”、“記憶突然震蕩消失”、“突破瓶頸時心神防線失守”……
總之一句話,眼前的神似燕豪者,都忘了自己的身世,不一定會為自己在世間的唯一后裔燕輕依撐腰!
芯片有理有據的論述,暫且說服了陳沫,將眼前之人,視為了“失憶的燕豪”。
“我悄悄地溜走,可不可以?芯片,提供這么做的存活率!”
身處燕豪的氣場籠罩下,陳沫只覺自己的氣元運轉都遲滯了起來,根本沒有與他一戰的勇氣,心生退避三舍的念頭。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腳步正要邁開,燕豪的下一句話,卻讓陳沫臉色大變,不自覺地停下了動作。
“誰在那里?給我滾出來!”
只聽燕豪一聲爆喝,紅衣袖口輕輕一甩,出現一道潺潺流淌的“河流”,如同鞭子一樣,“啪”的一聲,甩向了百余步開外的一處虛空。
這道“河流”,呈現血色,竟然是由血液形成的,表面,不時浮現出幾張痛苦扭曲的人類面孔,在水面上起起伏伏,發出無聲的哀嚎,其中,正有霍啟光的臉!
果然,積水潭中的尸體血液,就是被燕豪吸收的。
“道友厲害,重傷多年,仍有如此敏銳神識,我血某人,佩服!”
被血流長鞭甩到的虛空,一陣模糊,浮現一個羽扇綸巾的中年書生,笑呵呵地向燕豪做了一揖。
這位隱藏的神通期修士,正是陳沫曾與之有過一面之緣的血衣門掌教——血千愁。
作為一門之主,他不坐鎮血衣門山門,主持宗門每日大小事務,竟然出現在了往生崖,真是驚詫世人。
此地位于幽州與葉州交界處,若是血千愁不慎被乾元大軍包圍,即便他擁有神通后期修為,武者人海戰術之下,根本沒有活著返回血衣門的可能!
陳沫一見到血千愁,就明白,他是沖著燕豪來的,甚至可能對他的藏身之地,也有個隱約猜測,這才能來的這么巧。
“沒想到,燕道友竟會主動踏出這往生崖,如此一來,與我門的恩恩怨怨,也到了了結之時。”
輕輕一揮羽扇,血千愁露出一絲笑意,從懷中取出一物,一把捏碎。
另一邊,
燕豪,在血千愁出現的一剎那,就警惕了起來,收攏了氣場,將矛頭對準了這位血衣門門主。
陳沫只覺身上壓力一輕,行動再無負擔,可謂是身隨心至,明白燕豪的仇恨值已經被血千愁吸引過去。
“我暫時安全了!”
單憑肉眼判斷二人的實力,陳沫猜想,血千愁應是遠遠不如燕豪的。
因為當面對對方無形壓來的氣場之力時,作為一門掌教,血千愁沒有選擇分庭禮抗,而是灑脫地向后退去,甚至還贊嘆了一句:
“燕道友身手不減當年,血某自愧不如。”
燕豪的氣場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