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動用這枚珍貴的脈主信物,可不是留下遺言的,純粹是為了防止魔云塞大軍被瀚海海族與乾元帝國兩面夾擊的潰敗可能。
盡管,這一可能在芯片的分析中,只有微不足道的百分之一。
“滴!按照正常軍事行動順序判斷,定是探子先行,隨后大軍云集,即使是修行者軍團也是如此。”
“既然靈目海蛇才剛剛與岷江中的紫鱗蛇蟒精接觸,那么瀚海海族大部隊大概率還未上岸,魔云塞一方,還沒有被夾擊覆滅的危險。”
這是芯片的分析,讓陳沫信服。
“但提早通知,還是需要的,免得魔云塞中人反應遲鈍,被敵人暗算。”
陳沫心中這般考量。
但是,他這么做,不是為了宗門千千萬萬的練氣期弟子與神通期高層考慮,而是純粹為自己留條后路。
“覆巢之下無完卵,
若是魔云塞大軍失利,返回修行界的道路,必定布滿乾元士卒與瀚海海族追殺者,層層殺機,我也不一定能獨善其身。”
確保退路,這是陳沫的未雨綢繆。
盡管他還有“武尊陳循”這一乾元假身份可用,但是隨著燕輕依返回乾元大軍位于往生崖的大營,很有可能暴露,無法作為暢通敵境的通行證。
所以,魔云塞,萬萬不能敗!
提早告知瀚海海族之事,魔云塞有了準備,便多一分勝算。
然而,
陳沫拿到玉石印章也未多久,對于傳信書寫規則不夠熟練,僅僅寫下了“瀚海有變”四字,便發現再無多余血液可供玉石印章吸收。
“糟糕了,為了保證玉石印章的飛遁速度,其中蘊含的信息被壓縮到了最低,我注入的字符筆畫,已經達到了極限。”
陳沫還沒來得及抹去前面的幾個字,將原文修改為“瀚海海族”,使得消息傳達更為清晰,玉石印章便已破空而去。
望著玉石印章遠去時在蒼穹中留下的一道尾痕,陳沫露出了擔憂之色,
“可不要因為‘瀚海有變’傳達的信息過于模糊,而沒有得魔云塞上下足夠的重視。”
一切都已覆水難收,陳沫再后悔也已沒用了,只能寄希望于嚴血厲師兄能夠品出“瀚海有變”四字背后蘊含的深意,收縮魔云塞軍力小心戒備。
至于他受到玉石印章啟發,派人刺探乾元帝國軍情,摸清朝廷高層是否已經和瀚海海族達成“攻守同盟”,陳沫卻是不做什么奢望了。
“沒有親眼所見,如何相信,以妖獸為主的海中異族,會與世俗凡人帝國同流合污呢?”
“更何況,有多少人愿意相信瀚海之中,還有堪比正魔二道的海族勢力?”
陳沫想到的,始終是紫鱗蛇蟒精逼迫下修行者與乾元士卒合力進攻魔門資源點的一幕,心生不安。
然而,
陳沫的思緒還未發散多遠,即將臨身的浪花,便將他拉回了現實之中。
“當務之急,還是阻擋靈目海蛇們接近我的靈寵。”
陳沫眼神一凝,聚精會神地針對起來襲的六條妖蛇。
它們久居瀚海深處,人類的語言,還未熟悉,又因未曾化形,連橫骨都未煉化,一句人言也不能發出。
“到了神通期,卻也終究不過是一群畜生。”
陳沫聽到的,還是蛇類妖獸特有的“嘶鳴”,心里想到這一茬,便嘴角一撇,罵了一句。
盡管靈目海蛇們不通人言,但是“聞弦音而知雅意”,從陳沫的話語中,品出了這位兩腳直立行走生物的“不屑”之情。
在瀚海之中,除了化形的高層貴族,唯有身披鱗片,有鰭有尾的生靈,才符合主流審美,因而,沒有一絲妖氣的陳沫,在靈目海蛇眼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