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落剛下馬車就看到冷情飄過來的意味深長的眼神,腿頓時一軟,臉不由紅了起來。
“怎么了?”
跟在泠落身后下來的宮離殤急忙扶住了泠落,順勢攬住她的腰。
泠落悄悄捂臉,臉紅地低下頭搖了搖,她羞憤欲絕……
此時,馬車前面有一名醉醺醺的男子仰面倒地不起,手里攥著一個空酒瓶,四周圍著百姓。
葬見宮離殤下來了,解釋著剛才的情況。
“屬下剛才駕著馬車,這個酒鬼不知道從哪跑出來,差點倒到馬蹄下。”
宮離殤沒說話,馬車都差點倒了,其實踩死一個百姓也沒什么,人命并不值錢。
泠落點頭,開口表揚。
“沒傷人,挺好的。”
“謝……夫人。”
葬怕泠落的身份在市井暴露,趕緊改口。
泠落笑了笑,不再說話,宮離殤雖然關注著泠落和葬的互動,但冰冷的眼神卻一直在注視著地上的這個酒鬼。
這個人內力不淺,武功也是不低,可為何淪落至此?
西晉的人和事果然都很有趣,可宮離殤向來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泠落也不知道地上這人是什么意思,碰瓷?
這時,身后的百姓開始對地上的酒鬼指指點點,一句一句的議論著。
“又是這個酒鬼,怎么沒踩死他天天喝醉了耍酒瘋,胡言亂語的。”
“呵,還說自己是大將軍,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一個剛出獄的囚犯,乞丐都不如!”
泠落聽著耳邊的議論,陷入深思,這人的身份不簡單,或許真的是個將軍呢。
想到這,泠落上前,走向躺在地上的男子,細細打量他,男子身材很是高大,卻不顯魁梧,臉上還有刺字。
在泠落與男子還有三步之遠的距離的時候,男子突然睜開雙眼,偏過頭,眼神很是凌厲地射向泠落。
那是一種什么樣的眼神,空洞、麻木、毫無波瀾,男子明明是醉酒,可眸中卻未有絲毫醉意。
泠落被他這一看嚇得一頓,立刻停住了腳步,不敢上前了。
見泠落不再上前,男子轉過頭,閉上眼睛,繼續醉酒。
這人……泠落也是無力吐槽了。
“死鬼!你怎么又跑街上去了!”
不遠處的人群里傳來一聲河東獅吼。
所有人聞聲都給這名女子讓出來一道一人寬的路。
女子有些潑辣,身上衣服的料子并不名貴,只是普通的棉麻。
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幾歲,年齡已經不小了,卻沒有盤髻,還未出嫁。
“欻欻欻……”
女子一臉怒容,雙手叉腰,大步上前。
躺在地上的醉酒男子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頭,但還是繼續躺著,不曾睜眼。
女子見到現在一旁的泠落,只是看了她一眼,繼續嘮叨男子。
“誰讓你跑出來的?你在哪睡不行!非在這睡,我這酒館放不下你是嗎!”
泠落愣愣的看著這一幕,只見男子翻了個身,背對著女子,很不愿意聽她說話。
女子倒也沒氣,繞過男子走到他的面前,繼續嘮叨。
“我管你吃管你喝,天天看著店養著你還不行,你說你哪天沒給我添過亂?
你一個大男人天天干什么不行,非要求死,昨天投湖,前天上吊,今天撞車,明天是不是該砒霜了?真是能耐你!”
男子不想再聽在這說這些,攥著酒瓶自己起身,看都不看女子,徑直回去。
女子看到男子離開的背影終于閉了嘴,望向他的眸中很是復雜,她究竟該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