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離殤拍了拍泠落的背,即便他說了這么多,還是沒有告訴泠落他的命格,很是巧妙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剩下的事以后再說,先睡覺吧。”
他不想說,也不能說。
泠落并沒有察覺到不對勁,乖巧點(diǎn)頭,從宮離殤懷里爬起來躺在床上睡覺!
宮離殤看著背對著他的小身子足足有一夜,手里握著的是那把從小到大一直陪著他的紫竹玉簫,記憶的閘門再次打開,往日的沉痛與肆意數(shù)涌入。
向來冷酷的父親,不靠譜的母親,對他疼愛有加的兄長還有兒時那些形影不離的伙伴……部都離他遠(yuǎn)去。
一滴淚無聲滴落在紫色的玉簫上,順著光滑細(xì)膩的玉壁滑落,最終跌入紅色的地毯上,無蹤無跡。
次日,御花園
上午的陽光正好,暖風(fēng)習(xí)習(xí),春花爛漫。
泠落閑來無事,坐在御花園的小亭中一邊吃著點(diǎn)心,一邊垂釣,一邊打發(fā)時間等著宮離殤。
她哪會釣魚,不過是興致上來,想玩玩罷了,這么有情調(diào)的娛樂方式還是泠落第一玩。
“勝春,你說我能釣上來嗎?”
“娘娘鴻運(yùn),自然能釣到,這魚定是趕著過來。”
泠落撇嘴,勝春這話聽著也太假了吧。
“勝春啊,我跟你說,這馬屁可不是這么拍的,拍馬屁你首先要有理有據(jù),讓它沒有任何的違和感,合情合理才能讓人信。”
“那娘娘覺得奴婢應(yīng)該怎么說?”
“咳咳……”
泠落先是清清嗓子,故意模仿勝春的音色和語氣,雖然學(xué)的有些四不像吧,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話的內(nèi)容。
“這池里的魚嬌生慣養(yǎng),安逸久了,向來喜歡不勞而獲,蠢得沒什么心眼,給餌就吃,自然不如外面的那些魚狡詐,不知道這是陷阱,而娘娘作為宮中垂釣第一人,正好打這些魚一個措手不及,沒準(zhǔn)它們還好奇,故意咬鉤上來呢。”
戲精上身的泠落說的很是活靈活現(xiàn),這馬屁說的也沒毛病,看得勝春不由一笑。
越是對王妃娘娘深入了解越是覺得她這人有意思,和宮里的任何妃子都不一樣。
“你說,本宮若是用直鉤,不給魚餌,這魚上來嗎?”
“這……”
勝春的話沒說完,就被泠落的咋呼給打斷了。
“動了動了!”
勝春趕緊上前,幫著泠落一起拉回魚竿,一天肥碩的紅鯉魚躍出水面。
鮮艷的尾巴不斷地?fù)潋v著,鯉魚身上的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晶瑩剔透。
“放回去吧。”
勝春雖然不解,但也沒問為什么,將魚放了回去。
“你剛才想說什么?”
“聽娘娘提著直鉤,奴婢倒想起了一件事來。”
“什么事?”
“皇上自登基以來,每年都會親自去蓬山的宰父家請宰父大人出山,這一請便是十三年。”
此時正路過御花園的宮颯琪和宰父淳都停下腳步,不自覺陷入了回憶。
最初,宰父淳并沒有看上這個剛登基的小皇帝,朝政不穩(wěn),皇權(quán)旁落。
宮颯琪這個皇帝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事事受人擺布,他又怎會愿意臣服這么一個廢物皇帝?
但是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少年皇帝并沒這么簡單,經(jīng)過多年的觀察,宮颯琪處事的狠辣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不得已偽裝。
從以前對權(quán)臣的言聽計從,到現(xiàn)在的分庭抗禮,皇權(quán)的收復(fù)著實(shí)不易。
如此忍辱負(fù)重、偽裝又真假難辨的皇帝怎會是池中之物,宮颯琪有更大的野心,也有更大的能力。
“皇上每次去都是一個人步行上山,在門前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