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秋韋醫術高超,號脈時向來只用一根手指,可不出片刻,他臉色便是一變,極為難看。
眸子不由沉重起來,搭在她脈上的手指微微顫抖。
看向泠落的眼里是心疼,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這小姑娘究竟發生了什么!只聽呂秋韋沉聲低問道。
“這是怎么回事?”
“在逃亡的路上,直到孩子沒了我才知道……”
仿佛已經哭得麻木了,泠落只是淺笑著,看向呂秋韋的眸中未有淚光,現在只是平淡地敘述。
這件事她也是有責任的,如果她能對自己身體的異樣信息細心在意一點,或許就不會釀成悲劇了。
即便泠落可以騙過任何人,還是騙不過自己,已經麻木的心一痛,喪子之痛怎么會不痛?
有些事想來就痛,不想更是隱隱作痛,這是跟隨一生、形影難離的痛。
“只是當時的大夫說,沒有可能了,我就想問問您,我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看著泠落眸中的暗光,即便她極力想要壓下,還是暴露出了自己的期待。
呂秋韋真的是不忍心,片刻的沉默后才斟酌開口,雖然不容樂觀,也怕嚇著泠落,自然是要往輕里說。
“這個吃藥調理調理……”
“呂爺爺,我想聽您說實話。”
泠落不知道何時煉就了這辨別真假的火眼金睛,變得不再單純好騙,或許是在那走出絕望之后。
“你生來體弱,這第一胎懷上本就不易,意外流產對身體元氣損傷實在是太大,加上小月子又沒有坐好,恐怕這一輩子都有影響……
這癥狀,手腳冰涼、身體格外怕冷、陰天下雨的時候身酸疼都是在所難免的,除了這些平時可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痛經,格外的痛。”
一回憶起那種感覺,泠落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她真的是怕了,來了這么多次的月經從未如此痛過。
呂秋韋無奈嘆氣,泠落這情況,他都沒什么把握,只能先調理著看看。
想在短時間內懷孕,機會很是渺茫,就算治個十年八年,也不一定有孕,他不敢保證。
“先調著,我給你開的藥,千萬要天天服用,一次都不能落下,過些日子我再來看看,你放心,爺爺肯定會竭盡力的。”
此時,泠落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從呂秋韋的表情里她就看出來了,為了不讓他們擔心,卻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呂爺爺,我還想拜托您一件事。”
“你這丫頭就直說吧,說來也是我和你爺爺來晚了,才讓你吃這么多的苦、受這么大的罪……”
他和木易兩個老頭子這輩子不曾成親,也沒有孩子,遇到泠落之后一直盼著重孫。
可盼了這么久竟然不知不覺中沒了,那個孩子去的真是可惜了。
不等呂秋韋默默惋惜,泠落繼續開口。
“您先別開藥,我想您配合我在宮離殤面前演一場戲……”
聽泠落說完前后的計劃,呂秋韋看著她久久沒有移開視線,這還是不是記憶中的那個小姑娘了?
古人向來重后,泠落擔心的也不無道理,見泠落這樣小心翼翼、暗藏期待的樣子,呂秋韋也是不忍心拒絕她。
“好。”
侄子和孫女相比,還是孫女親,宮離殤瞞了就瞞了,那小子心眼多,泠落肯定也瞞不了多長時間的。
不過這次呂秋韋料錯了,大錯特錯了,泠落這個小白兔的確是斗過了宮離殤那個老狐貍,她的確是變了。
“不過爺爺勸你一句,夫妻本為一體,有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對,瞞來瞞去也不是什么辦法。
小殤的品性我也清楚,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