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死了,最后葬在了妖族的地界,那是她的家鄉,也是她最終的歸宿。
君沫被言朝暮帶了回去,古卿這才知道原來君沫的父族是跟著言朝暮打天下的戰將,可是在千年前馬革裹尸,只留下了君沫這一根獨苗,為了他們整個族,言朝暮幾次三番的對他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次本來也打算放過他的,可他自己卻無法原諒自己,于是主動申請去了西天梵境要使自己平靜下來。
滄塵派也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唯一不同的是,古卿他們現在已經沒有師傅了,千墨在那一夜徹底失了智,整日守著云歌衣裳的一角咧嘴大笑,古卿后來看過他一次,可是千墨也已經不記得她是誰了,更確切地說,千墨現在除了云歌已經誰也不識,誰也不知了,世尊對這個最小的徒弟也算是徹底放棄了,派了幾個門生整日守著他,只要保證他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就由著他去。
本來大師尊和二師尊想要把千墨的弟子都收到自己的麾下,可是古卿和師兄們都想要繼續留在這里,就算師傅已經不在了,但在他們心里,滄塵派從來都是有三位師尊的。
古卿這些日子也有些意志消沉,和傾執之間關系冷漠,同言朝暮更是劍拔弩張,水火不容。
“你慢一點,那么快趕著去投胎?”
古卿在大街上對著前面的洛離大喊,今天是大師兄霜寒派他們兩個來山下買些過些日子福日要用到的東西,可是剛下山,洛離就和按了彈簧一樣,一直大步向前,古卿跟在身后快要岔氣了。
“早點買完早點回去休息,若是一直和你這樣慢慢悠悠的,恐怕就算是太陽落山了我們都趕不回去。”
兩個人就這樣在大街上,在商鋪里斗嘴吵架,惹來了路人的頻頻矚目。
“這么早就買完了,咱們去那邊的茶樓里坐一會兒去吧?!?
古卿抬頭看了眼太陽還在天空的正中間,心想要是頂著烈日往回趕,確實有點不太人道。
在茶樓里坐定,洛離先去樓下找小二這才拎了壺中毛茶回來,發現古卿聽著戲曲已經入了迷,也沒有在意剛才他離座了那么久。
“喝點茶吧,都走了一上午了,肯定渴了?!?
古卿接過洛離遞給她的茶,小口地細細品味著,還砸吧砸吧嘴表示很滿意。
洛離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不過,古卿發現他根本就沒有喝下去。
一曲唱完,古卿早已趴在桌子上不再動彈,洛離還不放心,趴在古卿的耳朵上叫她,“落羽,落羽,你睡著了嗎?”
看著落羽沒什么動作,洛離這才滿意地獨自離去。
一間藥鋪,從外觀來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洛離在門口四處張望,最后閃進了店鋪內。
“出了什么毛???”
藥鋪里的伙計頭也不抬地問到。
“我是來抓藥的。”
伙計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恢復了常態,“抓什么藥?”
“甘草六克,何首烏三錢,桂枝十二克?!?
伙計聽到這兒變得恭敬了起來,彎著腰卑躬屈膝地說道,“主上就在里間等你呢。”
“主上?!?
洛離進了房間,主上正背對著他,其實就算是正對著他,他也從來都沒有看清過主上的臉,因為主上一直都是面上蒙著一塊黑色的綢布,除了那雙如鷹般犀利的雙眼,其余的五官都被裹得嚴嚴實實。
“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主上的聲音是清冷的,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洛離就起了寒意,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已經成了主上最信任的手下,可偶爾還是會因為主上的聲音而戰栗。
“妖女和傾執將軍之間已經有了嫌隙,至于朝暮神尊,這些日子也沒有再來過滄塵派?!?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