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人,外戚、勛爵、公主、大臣的夫人……她們誰缺錢啊?
一千貫?不過爾爾,不僅能購得神奇香水,還能人前顯擺,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樊樓西樓被踏破了,據好事者統計,當天樓下停了幾十輛富貴馬車,里面出來的都是穿金戴玉的婦人。
短短一個下午,一百瓶就售罄了,來得晚的貴婦人為了爭奪最后二十瓶,價格出到三千貫!
什么叫一擲千金啊?
這就是!
看客們見識到女人花錢的欲望,都在感嘆還是自家婆娘好。
當趙明誠聽說后,深為佩服封宜奴這一手饑餓營銷,被她玩出花來了。
故意先拋出香水引發熱議,然后再說價格,一千貫嚇退了普通人,卻滿足了有錢人的虛榮心。
著實厲害!
……
三天后。
朱勔親自登門,高俅也來湊熱鬧,或者想當面看笑話。
大廳里,朱勔抿口茶問道“德甫,錢的事你準備得怎么樣?”
高俅雙手抱胸,半瞇著眼看向趙明誠。
前幾天還在樊樓幫工呢,他能有錢?
朱勔也聽高俅說起過,猶豫片刻道“若是德甫手頭緊,哥哥可以先墊出。”
高俅急道“朱勔,你這就有些過了?你墊錢,到時候賭坊利潤怎么分?”
趙明誠擺擺手道“不用了,錢早就準備好了。”
話罷就招呼仆役“去,把馬車開到街上。”
高俅嘿嘿道“趙三郎莫非把字畫碑印都典當了?”
趙明誠斜了他一眼,道“跟我去看看就行了。”
自己其實很能理解這高書童,缺什么就秀什么,小時候窮現在喜歡秀錢,等有權了喜歡賣弄權柄。
唉,悲哀啊!
一輛馬車停靠在門前,高俅迫不及待去查驗。
打開簾布他便傻眼了。
一車子的銅錢,堆砌如山。
高俅轉頭不信道“你哪來這么多錢?”
趙明誠似笑非笑道“高大人,時代變了。”
昨兒個封宜奴便帶著錢過來了,除了金銀,總會有人用銅錢交易,于是就有這輛馬車了。
朱勔上前一看,略微數了數便開口道“德甫,你這遠遠超出三萬貫啊。”
趙明誠正色道“這是小弟的一份心意,哥哥讓小弟入伙本就承擔了壓力,多出來的就算賭坊的維系費用,利潤分成照樣。”
朱勔蹙眉,立刻推辭道“德甫,這如何使得?”
趙明誠搖搖頭,認真道“小弟最不缺的就是錢,哥哥莫要再見外了。”
高俅鐵青著臉,好似吞了蒼蠅一般難受。
“行,德甫義氣。”
朱勔拱拱手贊道,果然自己賣人情給趙明誠沒錯,瞧人家行事的風度,令人如浴春風。
接下來就是立契了,朱勔掏出一張紙和紅泥,讓趙明誠蓋印,趙明誠看清楚紙上的條款便按印畫押了。
“成了!”
趙明誠笑著點頭,又從袖子里拿出小銀錠扔給高俅,口中說道“麻煩高大人駕車了,路上買杯茶水。”
“誰稀罕!”
高俅一腳準確踢開銀錠,怒氣沖沖地坐在馬車邊上。
“德甫,哥哥先走了,咱賭坊開業儀式可要記得。”
朱勔叮囑了一聲便坐進馬車里。
“慢走。”
趙明誠行了一禮,朝仆役輕聲道“撿起來吧,這銀錠就賞你了。”
“多謝三公子!”
仆役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