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想吃飯了?”耿直剛往外走,卻見徐曉蕾和趙玫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徐小姐、趙小姐,你們是真的捧妹妹場呀,這么早就過來了,快里面請。”中村櫻子起身迎了上去,笑著說道。
“我一個閑人,有人請客當然要來。至于曉蕾妹子嘛,估計是不放心耿直吧?!壁w玫笑著說道。
“我能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心要是野了,天天看著也是看不住的。何況,現在耿直可是中村長官的部下,中村長官要是讓他做什么,他還敢不做?”徐曉蕾說道。
“耿直真要是我說什么,他就做什么,反倒是無趣了。行了耿直,你也別慪氣了,坐下來,飯菜馬上就到?!敝写鍣炎訉⒅闭f道。
“是呀,耿直哥,有什么話好好說。”徐曉蕾也跟著說道。
“哼!”耿直將外衣扔到了沙發上,一個人氣哼哼地坐到餐桌。
看起來耿直是牢騷滿腹,其實,他心里卻是暗暗竊喜。早上,耿直在去情報處之前,先到興茂福與徐曉蕾見了面。去之前,耿直并不知道孫朝琨已經見了徐曉蕾,他的本意是想讓徐曉蕾仔細看看,從王雨亭家客房取出來的那本賬本有沒有其他含義。卻未想,孫朝琨已經見到了徐曉蕾,并且向他下達了新任務。
孫掌柜已經明示,王雨亭是我黨另一條隱蔽戰線的同志,上級下達命令,一定要設法營救王雨亭。另外,還命令耿直密切關注日本近期的靠泊營川碼頭給養船。
知道王雨亭是自己同志后,耿直就一直在考慮,如何才能不被人懷疑的前提下接近王雨亭。只有能接近到王雨亭,才會有營救的機會??煽嘤诂F在天光醫院重兵把守,如何才能躲開守衛,耿直也想不出太好辦法。
正當耿直一籌莫展之時,中村櫻子給他下的這道死命令,恰是一場及時雨,給了他一個接近王雨亭的理由。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么巧,雖然中村櫻子也是心懷鬼胎,可錯進錯出,卻有意無意幫了耿直一把。當然,當著中村櫻子的面,耿直也懂得如何來演戲,讓中村櫻子入局。果然,一番口角下來,中村櫻子反而暗暗得意起自己計策的高明起來。
徐曉蕾不清楚他們在爭論什么,只是,憑她與耿直十幾年相處,她能感受到,耿直并不是真的在生氣,要是沒猜錯,十有八九是在演給中村櫻子看的。既然耿直在演戲,那就也就跟著演好了,徐曉蕾心中暗道。
只有趙玫是局外人,看不懂里面的玄機,見耿直氣惱,連忙過去安慰,“耿直,生氣吃飯不好,聽我的,別生氣了?!?
“還讓我不生氣?王雨亭明明是她自己治不活,讓我幫忙去救的。當時我就說,這種治法會留下后遺癥,有可能昏迷不醒,她也同意了。結果呢?我把人治活了,卻把昏迷不醒的罪責按到了我的頭上。你說還有這樣恩將仇報的嗎?”聽起來,耿直是說給趙玫的,實則是說給徐曉蕾的,告訴她自己與中村櫻子爭吵的原因。
徐曉蕾當然明白耿直的用意,說道:“耿直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現在可是咱們中村長官的部下,她要是讓你救人,你就得救人?!?
“我是通訊公司經理,也不是大夫,憑什么她讓我救,我就要救?”
“好了,耿直,你也別太過分了。這是在我家里,沒有外人,你頂撞我幾句,我也不在意。在外面,可不能這樣了。我一個日本海軍上尉,情報處的課長,跟你低三下四的,傳到我爹那,我也保不了你。這次救活王雨亭,算是你幫了我一個大忙,不過好人做到底,你就再幫我一回,想辦法喚醒王雨亭?!敝写鍣炎硬辉偈饬枞?,慢條斯理地說道。
“櫻子小姐,你早這么說不就好了?王雨亭是李會長的姑爺,芝蘭姐的丈夫,就算你不求我,我也要想辦法救活他的?!惫⒅币卜牌秸Z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