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失聲痛哭起來。
“別哭了,別哭了。”寧曉鋒也跟著哽咽起來。
半晌,寧曉慧收起了淚水,說道:“哥哥,嫂子,曉慧知道你們還有事忙,我就不多打攪了。哥哥,我在寧家等你回來。”
說著,寧曉慧和馬三才攜著手離開了紅樓戲院。
寧曉峰把手中的紅包遞給賽小仙,賽小仙卻沒有收,像是沒看到一樣與寧曉峰擦身而過,一個人走向了后臺。寧曉峰看著手中的紅包,半天默默不語。
……
回到瑞昌成客棧,寧曉峰關上房門,小聲對賽小仙說道:“西海關失火,不出意外,常寧組長那邊已經得手。雌雄大盜要是一切順利的話,龍骨已經從海關監管庫盜出,現在差不多轉移到了杜天成協盛豐的倉庫,下一步咱們要做的,就是設法從協盛豐倉庫里把龍骨盜走。”
“今日紅樓劇院堂會與西海關起火,保不準有人會把這兩件事聯系到一起,咱們以后要留神了。還有這個中村櫻子,咱們以后要格外小心,我看人很準,表面上,她看起來似乎對什么都漠不關心,但眼神確是留意每個細微之處,要是讓她抓住什么把柄,就很難擺脫掉了。不知常寧組長為何讓咱們留意耿直,試探了幾回,沒覺得有什么問題,是不是組長多心了。”賽小仙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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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長潛伏西海關多年,耿直更是他的親戚,讓咱們留意耿直定有深意,按他安排的計劃執行便是,不必有什么疑慮。”寧曉峰小聲說道。
“咱們離開營川八年了,在這個風口浪尖時候回來,難免被人質疑。你加入復興社,一晃五六年了。以前都在國統區,執行任務安全尚有保證,現在是在日占區,萬事要加倍小心。”賽小仙握了握寧曉峰的手說道。
“放心吧,我這次回來的確是為了處理名下財產,就算有人懷疑,也解釋的通。龍骨要是到了杜天成的倉庫,不一定比海關監管庫好辦,咱們得想想辦法。”寧曉峰對賽小仙說道。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營川是我的傷心地,我真的不想呆在這里。任務早些完成,咱們早些離開。睡吧,曉峰,別讓人生疑了。”賽小仙鋪上被子喃喃地說道。
八年前,寧曉峰帶著賽小仙離家出走,離開營川,來到上海。
東記聯號早些年在上海開過商行,寧曉峰對上海并不陌生。憑借過往積攢下來的人脈和業務,去上海不久,寧曉鋒便開了一家貿易商行,取名“川營商行”。川營商行生意還算差強人意,雖不至于大富大貴,卻夠日常生計所需。就這樣,寧曉峰和賽小仙算是扎了根。一年后,賽小仙生了一個女兒,取名寧思盈。
三年之后,在上海一次同學會面,徹底改變了寧曉鋒的后半生。
寧曉鋒的同學是國民黨復興社上海站副站長侯相偉,那個時候復興社剛剛成立,正式招兵買馬的時候。二人一見如故,在侯相偉的慫恿下,不甘平淡的寧曉峰也加入了國民黨復興社。起初,寧曉鋒瞞著賽小仙。可賽小仙何等女子,很快就被她發現了異常。沒辦法,寧曉鋒只得向妻子透露實情。賽小仙雖不情愿,卻也沒有辦法阻止,就這樣,賽小仙也作為組織的外圍人員,同他一起加入了復興社。
八年之后二人重回營川,任務只有一個,就是奪取涸斃在營川北岸的龍骨。復興社下了死命令,龍骨志在必得。二人雖是重返故里,卻無半分喜悅之情,一是當年之事的尷尬,再是奪取龍骨重任在身,壓得他們喘不上氣來。滿洲國是國民黨實力最為薄弱的區域,各地國民黨地下組織的力量很薄弱,可令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耿家的大女婿西海關副關長常寧竟然是復興社遼南站的站長,有這樣的內線協助,奪取龍骨的事看來會輕松不少。
賽小仙紅樓戲院的堂會便是他們到營川后,常寧向他們下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