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孫掌柜。我先把這幾天在情報處發生的事,和你一一說說?!毙鞎岳侔炎约喝绾伪卉浗谕ㄓ嵣绦?,耿直如何讓她給上級組織傳遞消息,王雨亭他們怎么擺脫包圍,現在他們又如何被困在地下管網這些事,挑些重點講給了孫朝琨聽。
“曉蕾同志,你從情報處帶出來的情報非常及時,我立刻安排抗聯制定營救計劃,確保特使和王雨亭的安全脫險。還有一件事,要給你說一下。上級組織鑒于大先生和中村櫻子的特殊關系,不再適合繼續擔任營川地下組織的負責人。決定由你擔任營川地下黨組織最高負責人,全面負責營川地下組織工作,大先生今后的工作,由你安排。”孫朝琨說道。
“這怎么能行?我加入組織時間很短,又是耿直帶我加入地下黨組織的,我怎么可以取代他的位置。至于他和中村櫻子的關系,我可以保證,耿直絕對不會因為貪戀中村櫻子的美色而背叛革命的。”徐曉蕾連忙說道。
“曉蕾同志,由你代替大先生作為營川地下組織最高負責人,是上級組織反復權衡的決定,不是說大先生會背叛革命,而是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你的綜合能力和實際情況要比大先生更適合做這個負責人。這也是上級組織的命令,你就不要推辭了。”孫朝琨說道。
“那耿直知道這個消息嗎?”
“我在你兜里揣了一張紙條,上面全是數字,耿直知道怎么破譯,你交給他便可。好了,頭發理完了,我讓小工給你洗一洗?!?
徐曉蕾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頭發剪短后,柔美中多出了幾分干練,轉身對孫朝琨說道:“孫掌柜,你的手藝真的不錯,你這是祖傳的還是后學的?”
“怎么說呢,算是后學的吧。”孫朝琨邊收拾工具,便說道:“我的父親是高麗人,母親是中國人,我家是高麗當時養參的大戶,高麗宮廷皇室的人參大多是我家種植的。后來,日本人占領了高麗,強行沒收了我家的參園,沒辦法,就跟著舅舅學起理發謀生了。再后來,就跟著舅舅從高麗來到了東北,這一晃快二十年了?!?
“孫掌柜,那你來東北這么些年了,可否娶妻生子?”
孫朝琨表情微微一怔,說道:“沒有,這些年,我就一個人過。這樣也挺好,無牽無掛的,真要是哪一天為革命獻身了,家人也不會受牽連?!闭f完,孫朝琨背身過去,似乎不愿提起過去。
徐曉蕾見狀,連忙抱歉道:“孫掌柜,實在抱歉,我不該問你的私事?!?
“沒關系,小先生,你現在是營川地下組織的負責人,當然要知道多一些。還有,馬上入冬了,營川碼頭,再有一個月就要封港,估計日本的軍需船近期就要到了。一定要提前掌握軍需船靠港的準確時間,以便制定下一步計劃。”孫朝琨道。
“好的,我記好了?!毙鞎岳冱c頭說道。
不多時,徐曉蕾洗好了頭發,便離開了紅光理發店。
剛出理發店的門,只見小地主從馬路對面晃晃蕩蕩走了過來。徐曉蕾看得出來,小地主是有意在等她的。
“誒呦呦,曉蕾妹子,你怎么把頭發剪這么短了,差點沒認出來。不過,就咱曉蕾妹子的長相,長頭發短頭發都好看。”小地主支著黃牙說道。
徐曉蕾看著小地主,想起耿直對她說過,中村櫻子派小地主正把守地下管網,圍捕王雨亭,不由地心中一動,說道:“沈組長,你是陰魂不散啊,我怎么到哪,都能看見你呢。”
“曉蕾妹子,哥哥一天不見你,這個心啊,就沒著沒落的。你到哪,我就跟到哪,可不像那耿直,良心都被狗吃了。”
“耿直良心讓誰吃了,和你有什么關系?至少他沒像你,穿著一身皮,到處耀武揚威的。”
“曉蕾妹子,你是不是不知道啊,現在營川城可都傳開了,這兩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