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川,西大廟。
張大鵬開著警署消防車,載著謝廣坤、李大牛和路桂蘭三人,一路向西,直奔西大廟而來。
隆冬時節,寒風刺骨,天已經全黑,路上早已看不見行人。
謝廣坤讓張大鵬將消防車停在西大廟拐角,所停之處,沒有燈光,十分隱蔽,西大廟進出人等也是一覽無余。
離與張一手約好的晚上六點,還有十多分鐘了。謝廣坤估計,張一手應該快到了。
果不其然,又過了七八分鐘,西大廟門前,果然出現張一手的身影。
雖然張一手裹著大衣,臉上戴著套帽,看不清面目。
不過,謝廣坤還是一眼,便將他認出。
謝廣坤示意張大鵬,將消防車的車燈打著。打著后,又按了幾下喇叭。
張一手何等機智,車燈一亮,喇叭聲一響,便知謝廣坤他們到了。
順著燈光,張一手向消防車方向走去。
……
下午,與謝廣坤李大牛分開后,張一手回到了洗衣店。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便去到興亞銀行。
剛過五點,差不多是銀行下班的時間。這個時候,張一手給金桂娘送件大衣過去,也是他們之前約定好的。
張一手在銀行外沒呆太長時間,金桂娘從銀行里面走了出來,見張一手在門口等候,便知他有事要講。
走到張一手跟前,見四下無人,金桂娘問道:“一手,有新消息嗎?”
“下午,謝廣坤他們已經將警署消防車劫獲,把車上兩名日本憲兵和一名日本司機除掉。
不過,在去紳士舞廳的路上被日本人攔截,謝廣坤制定的用消防車撞耿先生計劃,也無法實施了。
謝廣坤見一計不成,就又生一計。今天晚上,他準備劫持耿先生爹娘或者是徐小姐,以他們做人質,來要挾耿先生,讓他交出吳大虎和王沛林。”
“遭了,我中午聽徐小姐說,今天晚上是耿府和徐府的家宴,搞不好真會讓謝廣坤他們找到機會,我得提醒一下徐小姐。”金桂娘說道。
“徐小姐身邊耳目眾多,你這么冒冒失失的,會被別人懷疑身份的,對你和對徐小姐都不好。這樣,咱們先回洗衣店,等徐小姐回興茂福,讓天翼找機會把消息送過去。”
“這樣也好,現在徐小姐應該已經上了公車,我現在去確實不妥。晚上,讓天翼借著賣糖葫蘆給徐小姐送個信,你我在暗中保護就行了。”
“我也這么想的,那咱們先回洗衣店。”張一手說道。
……
回到洗衣店,向張天翼交代好之后,張一手簡單吃口晚飯,便動身,來到與謝廣坤約好的西大廟。
進到消防車,張一手問道:“八馬兄弟,咱們下一步,該怎么干?”
“老鬼,以后就叫我二水吧,我聽著舒服。”
“行,就叫你二水。”
“你們那個西流鋤奸團,沒有什么好辦法,除掉耿直?”謝廣坤有意問道。
“我已經向鋤奸團做了除掉耿直的請示,組織給我的回復是,等待時機,保護好自己,不要急于求成。如果有好的機會,定要誅之。”
“看來,你們這個鋤奸團做事倒是挺謹慎的。這樣,你先把日本憲兵的軍裝換上,我們的衣服已經換好了。”謝廣坤說道。
張一手見后排坐的路桂蘭,說道:“大妹子,咱們這么快又見面了。”
“是啊,老鬼兄弟,那天你救了我們,還沒倒出空來謝你呢。”
“有什么好謝的,現在都是自己人了。你這套衣服在哪弄的?”張一手一邊穿著日軍憲兵的衣服,一邊向路桂蘭問道。
“她那套衣服是我以前備用的日本軍服,沒想到這回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