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步下意識朝臺階下邁去,在人要逃離現場時被雪雙急急叫住。
“姑娘,你去哪?”
“我出個恭?”
“額,哦,那姑娘去吧。”
雪雙意外地好說話,應織初心下一松,便聽見雪雙的聲音傳來。
語氣放慢很多,恭敬中帶著疏離,不像是在跟她講話。
她細耳一聽,果然聽到……
“扈娘子,我家姑娘正好不在,要不您先請回吧。”
“這……”
應織初順著聲音回身,在長廊拐角處,只余著雪雙一人。
那……想必與她說話之人正是綠姝。
應織初心下一喜,朝著長廊趕去,在雪雙震驚的面色下,輕輕蹭到二人身前。
望著隱在暗處的綠姝,不著痕跡一笑。
綠姝眉眼中的焦慮減輕幾分,回以一個淺笑。
“多謝娘子送的布料,我很喜歡,娘子要不要進屋坐坐?”應織初克制著聲音,盡量在雪雙面前不與扈娘子保持地太過親密。
可這般客套話,雪雙還是微微面色不妙。
仿若,這不是她期待的結局。
“自然好。”綠姝閃過雪雙,走到少女跟前,輕輕道,“我也有話想同妹妹說呢。”
“雪雙,你先下去吧,我這里不需要伺候了。”
應織初挽起綠姝,輕笑著沖雪雙吩咐。
雪雙眉眼糾結地看了二人一眼,卻不好當著外人面多說什么,行禮后便退了。
“姐姐,快進屋。”
二人兩手交'握朝閨房內走去。
直到掩上了門,應織初才微微松氣。
“你呀,她可是戚涼爭的貼身護衛,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綠姝幽幽開口。
應織初挑起眉毛,滿臉不信,“啊?她?”
綠姝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你不知道?也難怪,可能是怕你吃醋吧。”
應織初立即反駁,“胡說,我哪有吃醋,只是這丫頭看起來不像是鷹衛啊。”
“她自然不是鷹衛,但她的武功可不低于暗風啊,你凡事留意些總沒錯。”
想起雪雙那張柔和的臉,還有她殷勤哄自己開心的模樣,怎么看都像是個溫柔隨心的小丫頭,卻不知竟有這層身份。
應織初收回思緒,輕輕道:“姐姐,你晚上來找我是有事嗎?”
綠姝輕輕揚唇,“白日只說了幾句話,便由著別的事絆住了腳。”
“是世子爺……對么?”
綠姝無奈點頭,“他昨夜在朋友家飲多了酒,惹了些亂子,不過現在沒事了。你不用擔心他會知道我來這里,我出來時很小心的。”
應織初見她有意隱瞞,只好挑開了明說,“今天姐姐送來了布料,雪雙喜歡得不得了,纏了我整整一日,我也是到傍晚時才聽下人說起……世子爺將舞'姬扔在了酒池內,甚至還……”
她話留一半,看著綠姝慘白的臉色,便知下人所言是真的。
“姐姐,這種人真的好么?”少女明眸灼灼,無形中直'射綠姝內心深處。
綠姝便垂了眸子,躲開少女此問。
下人所說的也只是道聽途說罷了,她親自去看的,場面比這更過無不及。
甚至,險些要鬧出人命!
而那舞'姬偏偏是那位貴人即將收房的婦人,被戚涼云折騰地半死不活。
本就是酒肉朋友,向來只是虛與委蛇,哪有什么真交情。
對方甚至有心將此事鬧大,還請了京兆尹去砸門抓人。
綠姝頭疼地捏著眉心,“妹妹莫問了,你還小,這些腌'臜事知道的越少越好,我是掛記著你提起的伏蝎蹤跡便來的,真的有那封信么?”
“姐姐,請看。”
應織初將信紙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