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為了這個來求我?”他收起眼底那點殺意,似笑非笑道。
“不然呢,你以為我很想求你嗎?”她抽回丑手,埋怨地瞪視著他。
若不是那天在寺廟里他多此一舉讓離國公主誤會,自己會受這皮肉之苦嗎?
深以為戚涼爭雖不是君子坦蕩,但好歹敢作敢當,可沒成想,她還是高估了他。
少年漠不關心地挑眉,連前因后果都懶得多問,語如薄冰,“求我也沒用,我不會去見她,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喂,你!”少女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戚涼爭漠然起身將她推出門外,在即將關門時對著一臉不甘心的她,嘲諷了句:“梁小姐若不想讓我誤會你喜歡我的話,還是避諱點的好,這深更半夜的突然造訪,戚某容易胡思亂想?!?
不等她反應過來,房門毫不留情地合上。
徒留她在階上,吃了一肚子冷風和悶氣。
少年重新坐回桌案前,閉眸等了片刻才聽到她離開的腳步聲,再睜眼已是凝重之色。
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出剛才她伸過雙手的畫面,明明是纖細玉指卻變得紅腫丑陋……
戚涼爭用力攥緊拳頭,隨即扯動了他臂膀上的傷口,殷'血浸濕了錦袍,留下一片暗黑。
他卻連眉頭都未皺一下,甚至輕笑出聲。
“雪雙?!彼p語一聲,如細雨入風,微不可聞。
房門卻驀然打開。
一嬌麗身影恭跪在地。
“奴婢在。”
戚涼爭眉眼俱冷,含著怒意道:“剛才談話都聽到了?”
“奴婢聽見了,大人請吩咐。”雪雙眉眼淡若,只心口撲騰跳個不停。
那個傻姑娘受了這么大委屈,居然連她這個貼身丫鬟都瞞著?
她是不相信戚府能為她主持公道,還是擔心自己被她連累呢?
怎么這么蠢……雪雙不由蹙眉。
“還用我吩咐嗎?”戚涼爭冷冷瞥她一眼。
“這,大人之意是……”
“你說呢?”他陰涼吐出幾字,怒意一泄而出。
——
應織初涂了傷藥便早早睡下,一日的疲憊再加上手上疼痛,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沉睡之際,恍惚覺得有人來到床前,甚至掀開了錦被,可她卻酣睡夢中無法醒來。
隔天,日晴光暖。
她起身用過早飯后,便將自己收拾利落,憂愁地朝戚府外走去,果然今日又不可避免地要入宮受罪了。
本以為昨晚提起此事,戚涼爭會爽快答應她。
可沒想到,他是爽快了,拒絕的很爽快。
那離國公主貌美善妒,若不是為著戚涼爭,何苦三番四次為難自己。
她一個外人都看明白的事,他擱那裝什么糊涂?
本想順水推舟做個人情,將戚涼爭送到公主眼前,以證自己清白無歹念,也隨便做個小紅娘。
可沒想到啊,這男人的心冷硬如石,不為所動。
輕嘆一聲,應織初便覺得步子更沉重了,混混僵僵地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行在大街上,她隨意挑起簾子,看著車外匆匆行人,思緒飄飛開來。
不是沒想過去找戚國舅訴苦,只是她怕這一去,收為義女的事就是板上釘釘了。
再加上少時就常被人欺負忽略慣了,導致她長大了都沒養成告狀的習慣,一般遇事能忍則忍,不能忍強忍。
馬車行到皇宮外,應織初別了車夫,叮囑他晚間再過來,便一人朝宮門走去。
宮城守衛早已眼熟了她,甚至整座皇宮內都知曉她諂'媚討好離國公主之事,譏笑她整日留在玉思宮里彈音奏曲,厚著臉皮直到日落時分才肯離開。
吵得玉思宮附近的行宮都不得安寧,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