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織初回到戚府后,便躲進了屋內。
翌日天亮,也未見她踏出閨房半步。
雪雙想服侍她洗漱,敲了好久門也沒人回應。
情急之下,小丫頭便想著撞門而入。
正在此時,房門輕輕打開,露出應織初那張懵然的小臉。
“早呀,雪雙?!彼騻€哈欠,從女子身前經過。
輝光暖撒在庭院各個角落。
應織初站在階下,伸了個懶腰,輕輕活動著筋骨。
“姑娘你,沒事吧?”雪雙關切地盯著女子,心里總隱隱覺得不對勁。
“我沒事呀,你家二公子呢?”她記
戚涼爭并不勤于上朝,猜想他今日應在戚府呆著。
“二公子呀,他在書房呢……哎,姑娘你去哪?”雪雙急急喚道,少女早走了兩丈遠。
“今日姑娘,好像怪怪的?”
前院的書房大敞著房門,碎碎暖光鋪了一地。
戚涼爭坐在書案前,正執筆書寫著什么。
應織初前腳踏進門檻,便聞見了那股清淡的紫薇露香。
“戚涼爭,我有話要問你?!彼_門見山,坐在男子對面。
戚涼爭挑眉,揚唇一笑,“我也有話要問你,你昨晚去哪了?”
少女臉色微紅,氣呼呼問道:“你跟蹤我?”
毛筆被輕輕放置一旁,宣紙上的字跡尚未干透。
戚涼爭抬起眼瞼,正色道:“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用我跟蹤嗎?我閉著眼,也知道你去哪。”
少女錯開視線,抿唇不吭聲。
戚涼爭打量了一眼她雙手,只見白嫩手指已消去了紅腫,尚有些青痕未曾褪去。
他眉眼間的冷意稍微散去,嘴上卻毫不留情。
“若讓我下次再見你跟他們走得近,便不單單是跟蹤這么簡單了?!?
少女聽得心間發冷,眼底恨意泄露,“果然是你傷的他!”
“哪個他?跟你親近的男人多了,我真不知你說的哪一個?”他故作嘲諷地看向她。
應織初氣得手指發顫,補充道:“付追!我說的是付追!”
“哦?”他恍然大悟,陰陽怪氣道,“原來你說的是付追……不是姚瑜,也不是驚塵,更不是在宮里救了你的流光?”
“戚涼爭,你這樣說話有意思么?”
少年被她氣笑了,反問著,“我沒意思?梁貞,咱倆到底是誰胡來你心里清楚!”
二人瞪視著對方,怒火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雪雙端著茶點躲在小窗后,無奈腹誹:又來了又來了,二公子和姑娘是不是八字不合呀么,怎么每次見面就得大吵一架??!
心里正盤算著改日帶姑娘去廟里求個如意符轉轉運,就聽到了書房門重合的聲音。
她嚇得渾身一抖,托盤上的茶杯突地傾斜,滾到一邊。
雪雙吐了吐舌頭,踮著腳消失在長廊上。
屋內的二人,皆是冷著臉不說話。
寂靜房內,只留下絮絮落筆聲。
“今晚李柏如在香葉園排了舞宴,你跟我同去,散散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