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翁先生行針老練,再加上這少年酣睡若死亦算額外配合,桃花所盼之暴'虐情景并未如愿發(fā)生。
待到翁先生行完針后回頭,瞧見小丫頭大失所望的模樣,他便心中有了數(shù),手拳堵在嘴邊,輕咳兩聲。
“桃花,去給我倒碗茶來。”
“哎。”
桃花收起一臉的小挫敗,端起茶壺倒了滿滿一碗涼茶,遞給了翁先生。
翁先生只端到嘴邊喝了兩小口,壓下嗓中干澀,才叮囑道。
“明日你從錢柜里取些銀子出來,再上街替他置辦兩身行頭,哦還有,多買些好菜回來,這孩子吃不慣素菜,你變著花樣多做些肉食。”
桃花聽得兩眼一瞪,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床上人吼道:“先生!您是說這白癡還要賴在我們這不走了是么?!”
她氣得怒火連連,吼聲格外刺耳。
翁先生被她吼得兩耳嗡嗡,下意識(shí)皺眉。
“你姑娘家家的斯文一些,這么咋咋呼呼地倒叫人笑話。”
“哼!”桃花氣呼呼地將臉扭向一旁。
翁先生說完不放心地看了眼少年,幸而少年睡得香甜,這么大動(dòng)靜也只是咂咂嘴并未被吵醒。
翁先生這才松口氣,見小桃花亦氣嘟嘟的,無奈嘆氣。
“你先隨我出來。”他將藥箱子背在肩上,沉聲道。
桃花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連桌案上的面碗都忘了捎帶出來。
屋外寒風(fēng)刺骨,月涼夜深。
翁先生走到小院中,望著少年那屋昏暗的油燈光亮,低聲問道:“你可知他是何人?”
“他?瞧他那樣子反正不是好人。”桃花回憶著今日情景,沒好氣道。
翁先生搖頭輕笑,雙眼放出亮光,“他可是枚值錢的藥啊。”
“藥?先生是指……他?”桃花眨著眼,疑惑道。
翁先生捋著胡須,淡淡開口:“不錯(cuò),有了他能解很多燃眉之急……”
“桃花聽不懂。”小丫頭搖搖頭。
翁先生伸出食指敲在她腦門上,佯作訓(xùn)斥:“聽不懂便聽點(diǎn)話,先生總不會(huì)害了你去!”
他說完便轉(zhuǎn)身走回自己臥房,待到房門快合時(shí)。
桃花揉著腦門,委屈巴巴問道:“先生!明日真要取銀子啊?”
“唉,小財(cái)迷,叫你取,取就是了,總少不了你出嫁的那份。”翁先生氣笑著說完,才將房門合上。
唯留桃花一人在小院里,羞著臉跺腳。
……
隔天,桃花換了身淺綠衣裙走出房間,剛要去廚房為大家準(zhǔn)備點(diǎn)早飯,便被不知從哪跳下來的少年嚇了一跳。
“啊!”她叫喚一聲,激的樹上鳥兒都飛躥老遠(yuǎn)。
少年卻不為所動(dòng),直直盯著她看。
“你有毛'病啊?大清早的跳出來嚇人,你無不無聊!”桃花怒嗔道。
“我,我餓。”少年捂著肚子,一字一頓解釋。
桃花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追問道:“你說啥,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餓,你,有吃的。”少年抬起秀氣的小臟臉,嘴角還帶著昨天吃飯時(shí)留下的菜漬。
桃花小臉一歪,瞪著少年質(zhì)問道:“昨晚那一桌菜是誰獨(dú)吞了你心里沒數(shù)么!天才剛亮你就餓餓餓的,你該不會(huì)是頭豬轉(zhuǎn)的吧?”
“豬,能吃。”少年咽咽口水,兩眼發(fā)出精光,贊許道。
“哈?”
他說的是個(gè)啥?
桃花無語地?fù)u搖頭,雙手撫臂朝前堂走去,邊走邊喊小二名字。
小二撂好了桌椅,笑呵呵地跑來,便看見桃花一臉嫌棄樣。
“桃花姐,你叫我啊?”
桃花指著不遠(yuǎn)處的少年,輕嘖道:“你快帶他洗把臉去,省得外人見了他還以為我們這里養(yǎng)了乞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