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伸手便要替他號脈,被少年輕巧躲過。
“哼,你以為不讓我號脈我便不知你身上有傷么?”翁先生冷哼道。
戚涼爭睨了他一眼,只是輕輕挑眉。
“就你剛才舞劍的架勢,內(nèi)行人都能看出來你負傷在身,何況我這種老狐貍。”
“翁老,我無大礙,您放心吧。”
“你是無大礙,你快大禍臨頭還差不多!”翁先生直言不諱,“國舅爺都將事情告訴我了,你還要瞞我到幾時?……你可猜透了這小皇帝的圣意?”
戚涼爭不屑地輕笑,“皇帝圣意,涼爭怎敢輕易揣測,翁老此次前來可是有事?若無事的話,我便先走一步了。”
他說完便要起身,卻被翁先生一把攔下,枯瘦手掌正好壓在少年傷肩上,戚涼爭下意識一顫。
翁先生察覺出他異樣,心下便有數(shù),強硬替少年切脈。
“哼,你倒是聰明,知道我號了脈你便哪都去不了,才故意躲著我是吧!”翁先生白他一眼,起身去拿紙筆。
利落順下一道藥方,叮囑道:“這半月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在家中靜養(yǎng)吧,銀鞭閣那的事先放一放。”
“我不是去銀鞭閣,”戚涼爭音調(diào)冷如秋晨霧氣,雖不寒冰三尺,已是涼沁心脾,“我是要去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
少年抬起俊眸,一字一頓道:“我把她弄丟了。”
……
那輛在戚府門前疾馳而過的馬車,穿越了不知幾個長街巷口,才停到了人煙稀少的湖畔處。
車夫甩開鞭子下車,恭敬地去搬腳踏。
“姑娘,您請下來吧。”車夫道。
轎簾被掀起一角,露出女子雪白軟鞋,她避開了車夫的攙扶,慢慢走下腳踏。
秋風長擺,吹著她這身雪白衣裙微微曳動,抬眸望向湖畔處的畫舫,心里便是一聲冷笑。
畫舫下走了幾個嬌媚丫鬟,引著少女上船。
畫舫內(nèi),傳來動聽繞心琴音。
一女子坐在琴案前撫動琴弦,她身穿縷金刺繡傳花紗裙,模樣生的婉約耐看,彈指間的神態(tài)氣質(zhì),似捋了月鏡風清的萬般意境在其中。
可謂銅臭如浮云,清美不食人間味。
而坐在女子旁的,便是那個讓少女厭惡到極致的男子——寒無衣。
他穿著那身紫金錦袍,支著額角看少女慢慢朝這邊走來,臉上除了陰冷,未有一絲不耐煩。
直到少女不識相地坐遠了些,他才微微蹙眉表示不悅。
揭開了面紗,露出那張明媚小臉,應(yīng)織初冷冷地望著寒無衣,“寒閣主好情'趣,大早上就坐聽琴音,真是風雅。”
風雅二字被她咬出笑意,再配上臉上的嘲弄,更是諷意十足。
“梁貞,你是生氣我折騰你來這兒,還是吃醋我折騰你來這兒?”
“寒無衣,多吃了幾兩的酒,才教的你說出這種醉話?”應(yīng)織初歪頭,幽幽道。
她話音剛落,那彈琴女子便偷瞄了她一眼。
寒無衣面上顯出怒色,呵道:“梁貞,我真的慣的你這張嘴在這胡說!你去,給我狠狠地抽她!”
他長指指向琴女,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