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較粗實的竹子,反綁了少女手腕與竹干之間,順道連腳踝也牢牢綁住。
抬頭望了眼天色,廖娘子便冷哼一聲朝回走去。
“你給我好好在這兒思過吧。”
少女慘白著小臉,眼眸緊閉未醒。
……
城南巷子中
付追買下的宅院,大門緊閉。
唯有踏進庭院內,才能聽見屋內清脆話語聲。
皙白光線垂在床案旁,付追靠在床上,聽驚塵斷斷續續說完這些天所發生之事,而后問道。
“你是說,戚府正在大張旗鼓找人?”
“嗯啊,說是戚國舅丟了義女,還貼出了懸賞大報呢,什么賞金千兩之類的,我……派人去查,咳,確實是那丫頭出事了。”
付追嘴角扯出苦澀,“是我沒用,沒保護好她。”
“三哥你別是個鍋就往自己身上背好伐?人是在他戚涼爭手上丟的,讓他自己想辦法去唄。”驚塵故作輕松道。
付追久久無言,再開口更有氣無力,“終是我沒用,沒能護下黎山,沒能護下雨生,亦沒能護下她。”
“黎山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這身傷又是怎么回事?”驚塵眉眼一凝,問道。
付追抬起臉龐,皆是悔恨。
“黎山三位長老再加上山上駐守眾弟子們,皆是葬身火海,尸骨無存!”
“什么?!”驚塵不敢置信,吼道。
付追眼里的光開始渙散,“我去時,已是晚了。”
“那你這身傷真是闖銀鞭閣來的?”
見男子不語,驚塵便心中有數。
他一拍大腿,責備出口:“三哥你是不是吃錯藥了!銀鞭閣那地方,你叫上我一塊去我都得三思三思,你還敢獨闖?!真是夠英勇的呀哈哈哈哈!”
付追閉眸,嘆道:“我本想替丐幫保下雨生,卻終究是中計了。”
“你是說那小乞丐,他……”
“死了。”付追抬起眸子,面無表情道。
驚塵張張嘴,終是沒有再問下去。
雨生這孩子他亦是見過的,十二歲那年被三哥帶回了俞都,當時臟兮兮的一臉蠢,一副什么都沒見過的稀罕樣,轉眼三年卻被三哥調教的成了六堂堂主,能領著那群小要飯的在俞都都內探查消息。
他們頑皮好動,成日里沒個正形。
可每每來暗衛這里送信領命時,都會恭恭敬敬地叫聲哥哥。
明明是一群不起眼的小毛孩,連大字也不識幾個,成日里風吹日曬看人眼色,卻愿意為了那小小的使命奮不顧身。
……驚塵微微側臉,喉嚨微癢。
他偶爾也聽三哥提起過,來年便要替雨生說和樁親事,沒成想黃土卷灰,人命全無。
“三哥,你……”安慰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付追打斷。
“驚塵,你替我把暗衛服取來。”
“三哥,你要做什么?你不是還要找戚涼爭吧,你身上傷才剛好,千萬別沖動啊!”
付追淡淡瞥他一眼,“我要面圣,我要戚涼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