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師父,師父。”
“師父?”
“好了好了,拜師禮還沒弄呢,明天弄一下再來這套,臭丫頭,不敬茶算怎么回事。”廖娘子挑剔道。
應織初點點頭,輕聲道:“初兒。”
“你的名字?”廖娘子問道。
見少女點頭,她才哦了聲,眸中發暗,隨口敷衍了句:“你先早些休息吧。”
詫異于婦人態度的轉變,應織初卻乖乖沒問,待到婦人關門離去,她才吁出一口長氣。
手指翻起襟口,心口的傷印果然已愈合了大半,只留下微微淺痕。
她自幼習舞,摔傷跌倒更是數不勝數,可從未見自己傷口愈合這般快。
還有,那個伏蝎統領在襲擊自己時,曾提到毒師廖鶴。
聽他話意,廖鶴便是這婦人的父親,那她這位師父果然是以害人性命為營生的毒師咯?
少時,她曾在墻根偷聽父親與人議事,提起朗國十年前的宮變便是由一毒師引起,導致宮殿無數無辜性命慘痛而死。
當時她年紀尚小,聽不懂父親話中何意,只記得他沉聲哀嘆間無意提了一句,“他們以人命為引而害人,是要遭天譴的。”
應織初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高處的那抹月色,喃喃道:“父親,我終究是由清水踏入泥沼,做了你最不想看見的人下人。”
……
翌日
東方大白,秋氣中帶著絲絲涼意。
李府——
李盛學用過早飯后,便換了一身雪青色錦袍,手持折扇便要出門。
剛踏出房門,便看見了院內站著不請自來的男子——紫魈。
李盛學面帶謙笑,走至跟前道:“閣下好雅興,大清早便在我這院里賞菊,那些小仆也真是該死,竟不守在近前好生伺候,真是唐突您了。”
“公子說笑了,是我突兀造訪,與下人何干?”紫魈折了一枝順眼的菊花捻在手心,打量了李盛學一眼,笑問道:“公子是要出門嗎?”
李盛學心下微慌,面上不動聲色道:“是啊,聞墨齋新到了幾幅好畫,我正要去瞧個熱鬧呢。怎么,閣下也有興趣嗎?”
紫魈皺眉,搖頭道:“我對字畫從來都是一竅不通,便不跟著掃興了。”
李盛學略微遺憾點頭,微微行禮后側身離開。
走了兩三步,他又突然回頭,正瞧見紫魈亦是凝色盯視自己,心間越發不對勁。
“公子有事嗎?”紫魈替之開口。
李盛學甩掉那點不自在,恭敬問道:“是盛學唐突了,還未請教閣下名諱。”
“紫魈。”
李盛學輕嗯道,再沖之一笑,便轉身離去。
望著少年輕快如風的背影,紫魈將手中折菊扔在腳邊,靴子微抬,飽'白花片層層碾碎,隨風拂遠。
李盛學上了門外轎子,便未沿街去那聞墨齋,而是行到街角處右拐,朝著甄家所在的地界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