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貪香樓眾位賓客不懷好意的目光下,同伴攙扶著綠衣男子悶聲出來。
直至二人來到了人煙稀少的胡同口,他才一甩手臂將綠衣男子推到在地。
旁邊角落堆放的雜物被男子撞的散落一地,綠衣男子狼狽地坐在地上。
若不是疼得他皺眉,他還處于癡癡的狀態中回不過神來。
同伴仍是不解氣,半跪在小號旁邊,狠狠扯著他衣襟,呵道:“你忒么的還是不是個人!你知不知道你是去干什么的!靠!”
掄起結實的一拳,帶著勁風朝小號臉上揮去。
小號被打得臉扭向一旁,嘴角都蹭破了血皮,才慢慢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搞成這樣。”
“你知道個大爺!忒么的暴露身份不說,還追丟了目標,你!我真想一腳踹飛你!”
小號抬頭,吃驚道:“你是說戚涼云,跟丟了?”
同伴順平兩口氣,才接話:“早在我進樓找你之前,這戚家轎子便先離開了。但是,你看不出來你是被人用計坑了么?可見,事有蹊蹺!”
小號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想不起來,只記得我是被關在屋內,然后不知怎么就昏迷了,再醒來竟然搞成這樣子!都忒么的怪我,沒用逞什么能!”
同伴聽他自責聽的煩悶,便扭身轉向一旁,瞬時驚掉了下巴。
“大人,你怎么在這?”
付追冷著臉,看了眼地上的綠衣男子,心下了然。
“你們跟丟了目標,還好意思出現在我眼皮底下?”
綠衣男子與同伴皆是單跪在地,垂首喪氣。
“幸而,我也沒指望你們能帶給我什么消息。”付追淡漠地看了二人一眼,呵斥道,“滾起來吧。”
“是。”二人異口同聲道。
待到小號與同伴站好后,付追才揉著眉心開口:“雖然你跟丟了人,但是也算給他們來了一招障眼法,現在聽我指令,去執行新的任務。”
“是。”
付追將任務吩咐完后,才掃了他兩人一眼。
他一身尋常錦袍,可面容削瘦,使得整個人看起來都刻薄不少。
“這件事,若再辦不好,便提頭來見!”
“……”
……
天色漸漸昏暗,直至夜幕降臨,星河布天。
在寒涼的夜風中,六文巷口竄出來了一嬌小身影,不一會兒又隱在了黑霧中。
出了北城門,再走上些許路程,便能看到停在岸堤的小舟。
“船家,船家?”桃花身穿深紅色披風,內里是她的粉色桃花裙,面容嬌俏,尤其是那雙烏亮雙眸,在黑夜中格外晃人心神。
船家是個年過半百的花甲老人,他弓著腰低著頭不知在忙活些什么,含糊應道:“上船吧,姑娘。”
桃花心下微微猶疑,可看了眼周遭的烏黑寂靜,也唯有這小船上懸了兩盞紙燈,將灰暗湖水微微照亮。
像是一個暫時“驛站”,給人以安心之感。
她思忖了一下,便認命地上船了。
“姑娘,這么晚了你要去哪?”船家收拾好手上的活,執起船槳,隨意與之打嘮。
這小舟不算太大,里面只有一小竹桌和幾個蒲團,甚至角落還堆置了一個箱子。
桃花抱著包袱坐在蒲團上,想了想,失落開口:“回家。”
“哦。”
她沒敢說實話,雖然這老者看起來不會武功,但出門在外還是小心點好。
抽抽鼻子,給老者報了個具體方位,便單手支頤,進入到半睡半醒的狀態。
老者抖著全白的眉毛,看了一眼不成威脅的小姑娘,只見她睡時臉上還帶了些淚痕,可見心里裝了一肚子委屈。
“覆竹島,是么?”老者自喃一句,手臂用力撐起船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