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他將那處傷口移到嘴邊,輕輕舔舐上面的藥末,似是要撫平心里殺意的快感。
原來,是自己的毒血沾進了旁人肌膚。
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他脖頸抓痕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暗紅色轉變為紫灰色。
閉上眼睛,少年也知過不了多久便可聞見尸體腐爛的味道。
太討厭這種感覺了。
自己是個異類,骨血里都是臟毒的感覺。
他停止了打斗,而岸上則尖聲四起。
不是所有不要命的都將注意力放在小乞身上,早有殺手靠了岸,朝著應織初撲去。
少女后跳著躲來躲去,仗著身姿輕盈,步法敏捷,哪怕被四五人圍繞仍是……自顧不暇呀!
桃花偷偷躲在石身后,忍不住跺腳腹誹小乞他在做什么啊!還不快過來幫忙!
偏偏她躲的位置不太好,微微動動身子也能將自己曝露于眾人眼中。
只能咬唇,滿含愧意地望著應織初只身搏斗。
要不是她剛才呼聲太大,引得女子過來,這女子也不會被自己害成這樣。
可話說回來,只是睡了一覺,怎么就會被這些船只跟蹤。
應織初顧不得那么多,她單手劈暈一人后,彎腰躲過另一把橫刀。
整個人呈著半打半退的架勢,朝茅屋方向撤去。
這些殺手明顯經過專門訓練,體魄強健,下手狠辣。
少于實戰經驗的她,明顯很不是對手。
更別說以一敵眾,額間滲出的薄汗越積越多,少女也處于緊張與疲憊并來的狀態中。
可偏偏不能分出一絲心神喘息,因她明顯察覺到這些人只想要活捉她,并未想要拿她性命。
不然,她絕撐不到現在。
猶豫過要不要使用銀針,應織初在看到男子們稍有留手時,便逼退了這個想法。
敵我未明下,還是不要貿然行事。
她步法微亂,給了殺手可趁之機,她亦是心下暗嘆不好。
一只明爪向她伸來時,她趕緊朝后退去,卻仍是慢了半步。
她眨著眸子,靜靜看向攻來那人的面容。
是很尋常的相貌,可面上的狠厲卻那么刺眼。
一顆石子落入心海,少女微喘著等著束手就擒。
“滾!”
耳旁傳來一聲高呵,少女那口薄氣方才吐了出來,“師父,你來了。”
廖娘子一掌劈開男子,而后拽著應織初肩膀將她丟至到后面。
嘴里高聲罵罵咧咧的,也聽不清說些什么方言話。
可圍觀的殺手們在一愣后,皆是面色冷寒,恨恨地瞪向那粗衣婦人。
想來,是很難聽的難聽話吧。
廖娘子卻抄手冷哼,不將眾人放到眼中,側頭望了應織初一眼,吼道“臭丫頭瞧著點,看看師父是怎么打狗的。”
應織初抬手扶額,無語道“你又喝了幾兩酒,說這些讓人聽了想掐死你的話做什么。”
“你高看他們了,老娘新學了一招,正好用他們練練手。”
廖娘子說完,便眼看著眾人朝自己劈來。
她腦海里閃過古籍上的步法,掌功,而后雙眸一瞇,沉心迎戰。
卻不出片刻,落下陣來。
應織初秀眉微挑,笑無可笑,“真是,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