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山后,桃花看了看二人,靈機一動道:“我突然好渴呀,我們要不要去茶棚喝碗茶呀?”
應織初點點頭,抱著卷軸率先向茶棚走去。
桃花偷看了兩眼戚涼爭,“大人,你要不要去?”
“桃花,我見到了翁先生的尸體……”少年驀然一句。
桃花面色頓時慘白,垂眸咬唇。
雖然那夜在地牢里她昏了過去,可是先生臨死前的慘狀她到現在還記著,甚至是深深刻在腦海里。
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
初兒說先生是中毒而死,可他臨死前卻是被人生生剜去了雙目!
難道這也是小乞干的!?
“是誰?”少年冷聲道。
桃花手指微顫,這個問題她也問過初兒,而初兒給她的答案,她真的沒有辦法接受。
也不愿意去接受。
桃花失魂落魄地擦著少年而過,喃喃道:“是……付追。”
戚涼爭似乎不意外這個回答,可那雙寒潭星眸瞬間冰冷至極。
待到應織初吃了半碗茶,二人才沉著臉色坐下。
應織初故意忽略他們的不對勁,輕拍著卷軸,招呼道:“戚涼爭,這畫你帶回去吧。”
少年挑起眉眼,沒去看畫,看向了女子。
“為何?這不是離岸送你的嗎,你正好順水推舟送給驚塵不是很好嗎?”
“啊,驚塵?送他做什么?”少女一頭霧水。
驚塵這個出場,好被迫啊。
“他不是英雄救美么,還貼心的夜送你歸家。”少年執起茶碗,似是把自己都說笑了。
應織初點頭,“是啊,可你怎么知道的,雪雙告訴你的?”
“與你有關系么?”少年反問道。
“你!”真是聊不下去了,少女放下茶碗,看著畫道,“反正這畫就放這兒,你愛要不要,桃花我們走吧。”
少女說完便起身,一刻也不愿多待。
桃花卻拉住她的衣袖,“初兒,先別走。”
應織初莫名看著二人,不解其意。
戚涼爭微微冷笑。
“桃花,你?”應織初不解道。
桃花看向戚涼爭,然后起身,說道:“你們先聊,我去找輛馬車。”
“喂!”應織初喚了一聲,女子亦沒回應。
戚涼爭將畫軸輕輕打開,果然看到了那兩個調皮的貓爪印。
少女只能忍怒坐回去。
“為什么把畫給我?”他又多問一遍。
“我懶得帶回去不行么?”應織初敷衍道。
“無尤方丈死在魏赴度府中,你該知是何人扣押的他,對吧?正是當今皇上。他也很想知道畫中秘密,你不想幫他,幫付追么?”少年側眸望向別處,道。
“我……沒有幫誰。只是想幫一個母親找到自己的孩子罷了。”少女絞著手指,亦是沒多少底氣。
此事不可讓付追知道,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
若被他知曉,被皇上知曉,等待自己的后果會是什么……
她剛求了皇上,希望他能幫自己申冤,幫梁家主持公道。
心知這個決定很傻,可是突然又想到了別的。
“戚涼爭,我忘了告訴你……”
“什么事?”
……
戚涼爭沒跟她們一塊回去,他只是下山來送人。
將卷軸交給了暗風,叮囑他帶去皇宮交給太后,自己便又回了金鐘寺。
明日便是方丈喪葬入殮之日,他脫不開身去別的地方。
而且,太后現下也不會想見他。
離岸的禪房房門大敞,他前腳剛踏入,便覺出不對勁。
沒能聽到那聲熟悉的咳嗽。
果然掃向桌案旁時,少年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