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替她擋雨，想到那雙驚恐眸子下遮掩很好的厭惡，還有她想從袖口取出銀針又迫于收手的惋惜，便忍不住笑了。

好像，自己從來都是扮演一個讓她討厭又為難的角色。

“驚塵，認(rèn)罪這種事，只要我一日不親自開口，皇帝便不敢拿我怎么樣。所以，等你哪天算出來我變傻了，才來問這話吧！”

少年語氣涼薄，單手揉起眉心，一副困倦架勢。

驚塵臉色略微不太好，忍不住聲音變大“戚涼爭你不是笨蛋，你該知道，你拖多久都托不來救兵的！沒人會救你！”

“誰說的？”少年不怒反笑。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太后會救你吧？呵，若你真是這般想，倒是我高看你了。”驚塵拍拍手，約估著不想再待下去。

“皇上殺你揚(yáng)威，這只是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卻絕不是最后一件事。我勸你，還是痛痛快快地認(rèn)罪，至少還能留條全尸。”

驚塵起身后，又看了少年最后一眼，才轉(zhuǎn)身離開。

冰涼的酒壇蹲在地板上，少年抬腳一踢，它便轱轆出去幾圈。

涼音浸上冷意，在寂黑中響起。

“誰說，我不是笨蛋？”

……

隔天

玉浮宮

“初兒，你昨晚喝了多少酒呀？”桃花撅著嘴走來，委屈的不得了。

“沒喝多少呀，就喝了兩小壇？”少女邊換衣邊比劃著手指。

桃花見狀，立時上前替她系上帶子，更是委屈，“好嘛，你出去偷著玩也不帶上我，枉我一早就為了某人去了養(yǎng)心殿呢。”

“你去養(yǎng)心殿做什么？”應(yīng)織初頓時面色不安。

“害，沒事的。我只是在那附近偷看了一下，然后順便拽了幾個宮人盤問了一下，嘿嘿，才沒被皇上發(fā)現(xiàn)呢。”桃花得意地說。

應(yīng)織初只搖頭，腹誹道你是小看了宮內(nèi)的眼線呢。

“原來昨天晚上，那個煩人精也來了皇宮呢，他還在養(yǎng)心殿外跪了好久呢，哼，估計是又琢磨著害人。”桃花沒好氣道。

應(yīng)織初聽半句猜半句，歪了腦袋看她，“你是說付追大哥吧？”

“對呀，就是他！”桃花還想著再數(shù)落上幾句，便有宮女匆匆趕來。

“姑娘，付追大人來找初兒姑娘了。”宮女低頭道。

桃花瞥了應(yīng)織初一眼，哼道“你看吧，說曹操曹操到，我才剛提他一句，他都追這來呢。”

“別瞎說，付追大哥不是那種人，他肯定是有什么要緊事，我去看看。”應(yīng)織初掐掐桃花臉蛋，便朝外走。

桃花陰陽怪氣地重復(fù)道“付追大哥，付追大哥，哼，你叫他可比叫我名字好聽多了。”

頓了兩息后，桃花眼珠一轉(zhuǎn)。

“我，我也要去看看。”

應(yīng)織初出來后，看見了眼圈略微烏青的男子，心下微微不安，還是硬著頭皮走上跟前。

“付追大哥，你沒上朝么？”

“我們直接聽命皇上，不必日日上朝的。”

“哦，你找我有什么事？”

“貞兒，昨夜之事是我不對，我該提前跟你商量好的。”付追歉意說道。

“我也有不對，我昨晚說話沒有太重吧？”少女干笑著問道。

付追這才掃去臉上陰霾，抬手揉揉女子頭發(fā)，溫柔道“沒，你拒絕的挺直接的。”

“……”

“哈哈，逗你的。我今日來是想告訴你，戚國舅他們今日要出城了，你想去送送么，我可以帶你去的。”

“你是說國舅爺他們?nèi)颐矗俊睉?yīng)織初想起那個想收自己為義女的威嚴(yán)男子，便覺有些難過。

沒待難過幾息，她又抬起頭來。

“那世子爺也要跟去咯，那綠姝姐姐她……”

“嗯，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