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涼爭走了三天。
歸林劍莊又回到了平靜的日子中。
梁夫人的病時重時輕,連大夫也檢查不出什么來,只說先靜養著再看看。
梁貞將熬好的湯藥端來,伺候著母親用完,再替她掖好被角。
梁夫人含笑看她,拉著梁貞的手不肯松開。
“你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梁夫人眼底露出擔憂。
少女眼下的烏黑很是明顯,再加上蒼白的面色,看上去病色都快趕上梁夫人。
“母親別擔心,我只是認床,睡不習慣這兒罷了。”
“你還有這壞毛病呢,我都不知道。”梁夫人笑笑,寵溺地看著少女。
梁貞張張嘴,而后低頭不言。
待到梁夫人睡下后,她才躡手躡腳離開。
驚塵倚在大樹上,等她關好了房門,才拋出顆石子砸向女子腳邊。
“做什么?”女子沒好氣。
“戚涼爭走就走了,你怎么沒精打采的?”
“……你別胡說,我好得很。”
驚塵悠哉地蕩著腿,嘴里哼哼著。
梁貞歪頭看他一眼,腳尖一踩亦是飛身上樹,在距離男子不遠處坐下,低頭望著那間剛出來的房舍。
“你說,我爹爹和雪雙他們在歸林城還好吧?”
距離上次百礙山伏擊紫月敵眾已經過去了段日子,梁仁敘他們也隨著趕來救援的新城主葛浩回到了城主府。
現下,除了不方便相見外,兩邊皆是平安。
“你放心,憑著姚瑜手里握的消息,葛浩能不好好款待他們嗎,你爹爹他們在那一定吃得好睡得好。”
“嗯,驚塵你知道戚涼爭又去辦什么事了嗎?”
“他沒告訴你?”驚塵問道。
“沒。”
梁貞低頭,過了良久又道:“我總覺得,他此行跟我有關。”
“嗯,他好像是去饒云城替你找解藥了。”驚塵坐起來,下意識去扶女子手臂。
果然他話落時,梁貞身子便猛然一慌,后被男子一把拽住,才沒掉下去。
“饒云城?他要去找沐息?”女子驚得心快要跳出來。
“你別亂動,當心掉下去,一個饒云罷了,你在怕什么!”驚塵不以為然,皺眉道。
“不,你所有不知,那個地方很恐怖。”少女推開男子拽著自己手,一躍來到地面。
驚塵亦是緊跟其后。
“你想去哪?”
“饒云,我要去饒云。”女子回身,一臉認真。
中午飯后
梁夫人臥在床上,只有搖頭,喃喃道:“不行,我不準你去。”
“母親,我想去。”
梁夫人握上她的手,苦口婆心道:“你這傻孩子,好不容易我們母女團圓,等再過幾日我身子好起來我們便去尋你父親,你何必想不開要回去那種地方?”
“可是戚涼爭是為了救我,才只身犯險的。”梁貞對著婦人不便多言。
若將自己在饒云那兩年的遭遇說得細致一點,恐怕婦人更是阻攔。
若說得輕松一點,又怕婦人覺得無恙小事,不必自己擔憂前往。
一時,對著母親那略微哀怒的眼神,梁貞只能低頭緘默。
“反正,我不允許你去,你先回去吧。”
“是。”
沒說通婦人是在自己意料之中,可這卻阻止不了梁貞。
她回房思量了一下午,便收拾包裹準備動身,臨走前留了封書信。
一是賠罪,二是寬慰母親。
想了想要不要叫上驚塵,可終究是覺得母親更需要有人在身邊侍候。
反正自己會個輕功加一些花架子啥的,遇到麻煩也總能應付。
天黑人眠,她獨自溜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