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輸了。”黑衣人語氣有點落寞。
抱拳朝向戚涼爭,又道:“我答應(yīng)過公子,一年偷襲十次未成,便洗手不干,如今我已完成九次,公子……后會有期!”
說完,縱身一躍,便飛向了黑霧之中。
戚涼爭站在階上,默然不語。
“這就放他走了,以你以前的性子,不得打一頓再扔出去嗎?”小乞跟了過來。
“皇上派來的殺手,打傷一個還得來第二個?!逼輿鰻幍忉?。
“呵,這小皇帝有點意思,說是放過你,也不徹底放過?!?
“他想玩便隨他去,真讓這家伙要了我的命,倒是我無能了?!逼輿鰻幊簝?nèi)走去。
小乞亦是跟在身后。
“你來懷云做什么?饒云城待著不舒服了?”戚涼爭問道。
小乞抬頭看向遠處,“半年前,我手下在饒云附近的村落找到了她,我便帶著她四處走走看看,也經(jīng)了不少名醫(yī),皆都是無藥可醫(yī)的屁話,于是,我就帶她出來玩咯,不然呢?”
“懷云沒什么好玩的。”戚涼爭冷冷開口。
“戚涼爭,你不想見她,哦不你已經(jīng)見過她了,是你不想陪她最后一段路嗎?”小乞斟酌著措辭,不知怎么勸解。
“我跟她的事,不用你管?!逼輿鰻幹苯泳芙^。
“哈,你到處送信傳消息,說什么你有了解藥之類的,我才帶她來懷云的。
“我可聽說了,歸林劍莊的姚瑜、朗國的行宮,連俞都的付追都收到了你的信,付追那家伙還大張旗鼓地搜查了金甲城,可惜還是沒發(fā)現(xiàn)那女子一根毫毛。
“其實也不怪他,我們確實去過金甲城,去偷看了官復(fù)原職的梁尚書,不過她什么都記不住了,我們也沒露面,我也是出城時探聽了消息,才知你搞了這么一出,所以就帶她來懷云了?!?
“你說她什么事都記不住了?!這是怎么回事?”戚涼爭質(zhì)問道。
“還不是托你的福,讓她喝下了失憶的藥物,如今能想起輕功怎么用就算恢復(fù)得夠好了,至于人嘛,一個也沒記住。”
戚涼爭面上無波,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小乞嘆氣,“你別怪我自私,畢竟人是我找到的,如今要不要交到你手里,真的是兩說?!?
“你是談條件來的?”戚涼爭瞇眼。
“我看著像是那么不講理的人嗎?”小乞攤開手,一副無奈的模樣。
“……很像?!?
“哎哎,別這么說嘛,我只是不清楚一點。”小乞勾起唇角。
黑衣少年背著月光望向他,瞧得他渾身犯冷。
“你真的有解藥嗎,該不會是你騙她回來的說辭吧?”
臨走前,小乞留下這句話,可終究沒等到戚涼爭的答復(fù)。
隔天,梁貞躺。
后天,梁貞躺。
大后天,梁貞不用躺了。
因為送飯的人不見了,她望著桌面上那封書信,喊了兩聲也沒等到那個不告而辭的小乞。
兩手一錯,撕開信紙。
只有潦草幾字,沒來得及細看,便響起敲門聲。
“你等下?!?
話音剛落,屋門大開。
黑衣少年一臉不悅站在門口,冷冷道,
“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