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東歌正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倒握著向她遞過來。這把短刀原來掛在馬鞍上,上平臺前才被東歌摘下來。不到一尺半長的刀鞘泛著烏光,很不起眼,想不到拔出來寒光閃閃,一看就不是凡品。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的動作,各自一愣,又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暖意。
然后兩人不約而同伸出手去,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兵刃。這種默契的感覺讓兩人心里覺得暖洋洋的,就像被人撓在了癢處,不禁又會意地笑了。
葉靈蕖右手橫刀當胸,胳膊一擺,就把東歌撥拉到自己身后,左手分開面前草叢,慢慢向里面鉆去。
一路膽顫心驚,卻啥事沒有。還有幾步就走出草叢了,前面露出一個黑黢黢的洞口。從草尖上看過去,只能看見洞口的上半部分。看形狀是個天然洞穴。
洞口處煙塵彌漫,顯然是剛才有什么東西砸起來的。
這一片雜草較高,也沒有李子樹,葉靈蕖此前也沒想過要鉆進來看看,想不到還有這樣一個所在。
她回頭看了看東歌。東歌的小臉上滿是汗水,緊緊繃著,有幾分緊張,還有幾分興奮。
看小丫頭躍躍欲試的樣子,葉靈蕖緊緊了手中短刀,一把撥開最后幾叢蒿草,眼前豁然開朗起來,洞口也完整地進入眼簾。
那是一個直徑約三尺的近似圓形洞穴,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塊散落地面上,那顆碧綠色的野李子掉在石堆外面不遠處,很顯眼。想來這個小東西不知道怎么就把原本堵住洞口的石塊給砸塌了。
兩人手頭沒有照明的東西,不敢貿然往里進,便繞了一個小圈子,來到洞口側面。
東歌從葉靈蕖身后探出小腦袋,向洞里面張望。現在已經是下午,洞口背對著陽光,再加上灰塵未散盡,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她看了幾眼都什么也沒看清,只聞到一股腐朽的味道隨風飄來。
她皺了皺鼻子,“嗖”地一下縮回身子,又向遠處走了幾步,用手在鼻端扇了幾下,才把憋著的那口氣吐了出來,接著又連續深呼吸了幾下,卻是再不肯上前來了。
葉靈蕖是修練內功之人,一瞥之下,已經看出里面倒伏著的是個人形。
一具尸體!
一看那身穿著,葉靈蕖就覺得心里“咯噔”一下。
是那個被她踹下山崖的胡子。原來這個鼠須男也掉到了平臺上,還鉆進了洞里。可能是怕被人發現吧,進洞之后又把洞口堵上了,難怪在下面遍尋不著,卻被東歌給砸出來了。
這也太巧了點。
哪怕葉靈蕖現在也算一個高手,這家伙也死有余辜,可她此前畢竟沒殺過人,眼看一個因自己而死的人躺在那里,心情無論如何平靜不下來。
也幸好里面光線很暗,只能看個大概,而且這個人到底是摔下來死的,不是她親手格殺,否則那種視覺沖擊力和對心理的震撼,絕不是現在的葉靈蕖能受得了的。
她在心里默默回想了一下前世法律對正當防衛的規定,又從記憶里搜索到了明朝律法的條文,還好還好,自己的行為在兩世的法律中都屬于正當防衛!
找到了法理支撐,讓葉靈蕖心里好受了一些。
東歌為了躲開這里的味道,已經走到林中去了,正在摘那些紅了的果子,邊摘邊在附近的草地上放成一堆,等葉靈蕖來裝。
她已經摘了好幾堆兒了,也不見葉靈蕖過來,便出來尋她,正看見自己的新好朋友扒開雜草走出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靈蕖,你沒事吧?是不是受傷了?”東歌還以為自己離開這會兒她遇到了什么事兒。
“沒事,就是被熏了一下,有點喘不過來氣兒,一會兒就好了。”葉靈蕖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告訴東歌真相,免得她擔心。
“可不是嘛,那味道太沖了,我只聞了一下都惡心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