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發現當然意味著巨大的利益,但巨大的利益后面,往往也跟著不可預知的危險。
白糖的價值難以估量,這樣的技術掌握在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手里,那就相當于身處狼群卻背了一塊鮮肉,不由得他們不顧慮。
葉靈蕖知道他們在擔心什么,安慰道“你們放心吧,暫時我還沒打算做白糖生意,因為有幾件事我沒準備好,要萬事具備之后才能行動。你們兩位也先替我保密。”
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答應下來。
秋收已到尾聲,布揚古工坊那邊的的運行已經完全步入正軌,葉靈蕖難得有一段輕閑的時間,便與佟金蘭商量著去把容青水的聘禮給下了。
自上次揭穿“關師兄”的陰謀后,田大夫便把那垃圾逐出了師門。經過那件事,老人家也總算明白了自家閨女和徒弟的心意,心里已經默許了這門親事,就差一個程序了。
佟金蘭先請佟大娘做媒人,往王城里跑了兩趟,與田大夫把下聘的日子定了下來。
容青水因著將來要做師父的姑爺,一樣能孝敬老人,這次便同意了出師的要求,現在他已經在獸醫館獨立坐診了。
門中各位師弟和伙計也早看出了苗頭,大家原本大部分與他關系要好,都替他高興。反倒是田靈珊,要顧忌著名聲,不能常與容青水見面了。
農歷八月二十八,是個全雙的日子,宜訂婚、完聘、出遠門。
一大早,葉靈蕖和黑蘭就套了兩輛馬車,一前一后奔向西王城。
前面一輛車套著兩匹馬,一前一后合成一掛。這是葉靈蕖依據前世的記憶改裝出來的新套車形式,比只套一匹馬的車更氣派,也能拉更多東西。
車上面鋪著嶄新的褥子,佟大娘和佟金蘭并排坐在廂板里靠前的貴賓座兒上,說說笑笑,喜氣洋洋。
近一段時間,在葉靈蕖的要求下,佟金蘭沒機會干太多活,整個人的氣息都恢復了許多,不再像以前一樣說幾句話要喘半天了。
在車尾部,綁著幾個大大小小的箱籠。
后面的馬車只套著一匹馬,車上也綁著一大堆用紅綢系著的箱子和袋子。這些都是今天準備下的聘禮。按佟金蘭的意思,布揚古賞的二百兩銀子一半給了葉靈蕖,另一百兩就全由容青水支配。
容青水心疼娘親,說什么也不肯拿。這次佟金蘭就多置辦了些聘禮,還剩下大約有五十多兩,她又把家里的積蓄拿出來,湊夠了八十兩,當作彩禮。
這樣一來,一方面親家那邊有面子,另一方面也是給小兩口提前攢下了一些家當。佟金蘭這個當娘的一直心里有數,日子算計著過,事事都有打算。何況攢下的這些錢里,大部分還是容青水他師父發給他的工錢呢。
微涼的秋風在太陽升起來后,已經不那么刺骨,只余一絲絲清爽,夾雜著成熟的糧食的味道,吹在大家的臉上身上,讓人一陣陣心曠神怡。
兩輛車三匹馬的籠頭上,各掛著一串鑾鈴,馬頭上還戴著一朵紅花,一路清脆悅耳,一路喜慶熱烈。
幾人心情大好,一路上說說笑笑,也不寂寞,感覺沒多一會兒就到了西王城下。
這個季節多數人家還在忙著給玉米上“棧子”,晾曬一些先期打下的糧食,城里來往的人并不多。
但即便如此,進城的時候,還是差點讓一輛馬車給撞到。幸好葉靈蕖反應快,撥馬讓了一下,否則不光她們可能受傷,那輛帶篷的車可能都得刮碎嘍。
葉靈蕖耳釁聽到一句臟話,那輛馬車就匆匆遠去。她心里稍有點不痛快,想了想也便做罷,大概是哪個大戶人家有急事吧。
天氣一轉涼,牲口得病的就少了,這條街也安靜了許多。遠遠地,葉靈蕖就看到容青水和他師父在獸醫館外大門前走來走去,一副焦急的樣子。
“大娘,舅媽,田大夫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