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蕖并未有半絲慌亂,“第一,他們當時沒有任何官方證明;第二,我說過了,他們當時意圖殺我,若不是我有保命的手段,再加上后來有貴人相救,當時我就死了。按照大明律例,我出于自衛(wèi)殺人,不算過分吧?”
不待郎賢品接話,她就接道,“倒是郎大人指使手下,襲擊朝廷命官幾乎致死,才是問題吧?”
“這個,本官從未指使他們襲擊于你,”郎賢品剛才的氣勢已經沒了,強迫自己走回椅子邊,坐下去,故做冷靜地道,“再說,教頭只是受傷,本官那幾個手下卻全死了,這下也算扯平了吧?”
這句話一說完,旁邊坐著的朱立羽、黑蘭、關妮子,包括一眾將士,都面現(xiàn)怒色。
葉靈蕖卻哂然一笑,“好吧,就算你說得對,那咱來嘮嘮另一件事。”
她拍了拍手,內堂的門被“砰”地一聲撞開,一個官差模樣的人跌跌撞撞地摔了進來,“大人,這位,這位將軍非要進來,小的攔不住。”
在他身后,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全身著甲,沒戴頭盔,面容冷肅,一身殺氣騰騰。他進屋向葉靈蕖幾人微一躬身,也不說話,單手向后面一伸,一個人就被他從后面揪了過來。
這人長得黑瘦,臉上兩道交叉的刀疤看上去異常駭人,正是前兩天指證葉靈蕖的關師兄。
郎賢品一見是他,立時一愣,緊接著露出驚懼之色。
“怎么樣?郎大人,這位你該不會不認識吧?”葉靈蕖一手將手中的木棍靠在一邊,另一手撣了撣自己棉袍上的灰,又把纖細的手指抬起來,輕輕吹了吹,一派輕松寫意的模樣。
“找你這位哥們兒找了幾個月都沒找到,本來都要放棄了,想不到前兩天他自己回村了,你說這是不是‘天網恢恢’?”
“這個兇徒勾結胡子,欺師滅祖,又意圖謀害師妹,罪不容誅,葉教頭能把此人抓住,真是于朝廷、于百姓都是大功一件啊。”郎賢品眼珠一轉,強自鎮(zhèn)定下來,一派正義辭嚴地指著關師兄道。
“郎大人還真是摘得清啊。”葉靈蕖輕輕拍了拍手掌,贊嘆道。“可惜,你這位兄弟把什么都說了。”
“如果不是田靈珊姐姐被綁,當日金貝勒與那些王城將士怎會提前暴露行蹤,深陷險地?又怎會有那么多犧牲?”葉靈蕖一改剛才的云淡風清,拄著棍子來到郎賢品面前,氣憤地指著關師兄,大吼道,“如果不是有人與他合謀,他一個小小的學徒,怎么敢在王城劫人,又能輕易脫身?”
郎賢品臉上也表現(xiàn)出悲痛的神色,“葉教頭說得是,那些王城將士確實死得冤。都是這個姓關的,收買了下官府上下人,竟然打著下官旗號干下如此因大惡極之事。下官管教不嚴,理應承擔失察之罪。”
“格格格,郎大人心理素質還真好啊,都到這份上了,還在避重就輕。”葉靈蕖早料到郎賢品沒那么容易對付,輕笑一聲,“我還沒說這姓關的招了啥,郎大人就推得一干二凈。很好,很好!”
一邊說,她一邊再一揮手,然后轉身回到座位上。
門口那個嚴肅的將士伸手向門外一比劃,然后人往旁邊一讓,一幫人呼啦啦涌了進來。
進來的是十幾個人,前面的五名軍士各壓著一個人,都是當天跟隨烏尼格一起去抓葉靈蕖的人。
郎賢品大驚,呼地站起來,“他們,沒死?”
葉靈蕖又恢復剛才嘴角微現(xiàn)笑容的樣子,“怎么,郎大人很希望你這些手下死嗎?”
“你胡說啥?”郎賢品明顯有些亂了方寸,竟然開口罵人,“他們是我的人,我怎么會希望他們死。既然沒死,快把他們放了。”
葉靈蕖眉毛一挑,“放還是不放,就看郎大人的想怎樣了?”
郎賢品憤怒的指著葉靈蕖,“葉教頭,你是拿他們威脅本官嗎?”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