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進來的時候,常天明確實發現從城外到城內,戒備嚴多了,連遠在城外十里地的地方,都有軍隊在巡邏,城內各個路口更是重兵把守。
他進城后多方小心打聽,也已經知道了昨天發生的事,理解葉靈蕖的小心,也知道她這樣其實也是為自己著想,當下沒什么意見,待朱立羽安排好,便跟著歇著去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朱立羽趕著馬車,告別守衛軍士,出門離開。
常天明明目張膽坐在另一側車沿上,葉靈蕖和關妮子坐在車廂里,一行四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直奔城南方向而去。
這條街正對貝勒府,是整個西王城繁華的所在。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五了,離年又近了幾天,街道兩側的商家早早開了店門,擺出各種吃的用的,招徠顧客上門。
一路上,馬車停了幾次,幾人分別買了一些東西,這才出了城門。
盞茶時分后,貝勒府。“你確定他們買了東西才出的南門?”布揚古陰沉著臉,對眼前單膝跪地的人問道。
“屬下親眼所見。葉格格和朱將軍帶著那個侍女,還有黑蘭的一個親戚,在街上停了五次,買了一些吃的,還有一些小物件,正好到了南門口,就從南門出去了。”跪地那人思路非常清晰,肯定地答道。
布揚古臉色略微緩和一些,嘆了口氣,似是給那個手下解釋,又似說給自己聽,“倒不是本爵要懷疑她,實在是這個多事之秋,當時的沖突又是因她而起的,不能不讓人多想啊!”
這就是葉靈蕖和朱立羽的高明之處,沒說常天明是葉靈蕖或者朱立羽的親戚,而說是黑蘭的親戚。因為黑蘭本是外來人,以前又沒誰注意過,突然冒出個親戚看著不扎眼,也不好查證。
那個屬下能作探子,本身就得是機靈過人之人,能被派去盯著葉靈蕖和朱立羽,基本素質肯定還要更強一些,所以接話也很快,“貝勒爺所說甚是。畢竟這位格格最近的麻煩也忒多了一些,先殺了不少胡子,惹了不知道幾個咎子,又得罪了派駐衙門,似乎連她本村人對她都不友好。”
“行了,你去吧。別盯太緊,讓她們發現了不好。”布揚古擺擺手,有些疲倦地命令道。
“屬下告退。”那人低頭施禮,退了出去,繼續盯著葉靈蕖等人。
他剛出去,另一個人“砰”地一聲推開屋門,闖了進來。
布揚古心中正煩,張嘴就要訓斥。
“報,貝勒爺,城東楊家被滅門,全家老幼無一生還。”那人不待跪下,就沉聲急道,說完這句話,才長長吸了一口氣,單膝也才落到地上。
“你再說一遍!”布揚古又驚又怒,又有些愣怔,不敢置信地問道。
那個手下氣喘勻了許多,抬頭快速回道“城東楊家全家被殺,無一生還。榮將軍接到的消息,帶著屬下等人親自去查看過,整座宅子無一活口。衙門那邊應該也已經接到了消息,屬下回來時看見郎大人帶人正在出門,看方向是去東邊。榮將軍他們仍在楊家現場查看,并找其他線索。”
“走。”大過年的發生這么大的惡性案件,布揚古也無法安心呆在府里,一揮手,當先向外行去。那個手下站起身來,快步跑到外面,拉來門口一個護衛,低聲說了幾句。
那護衛立即離去,整個貝勒府瞬間動了起來。
布揚古身份尊貴,這兩日城里又不太平,昨夜更是發生了滅門慘案,所以他要出門,手下護衛、將士全都緊張起來,一會兒功夫就集合了三十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楊家離貝勒府不算遠,但街上行人不少,縱使騎馬,也走了一柱香時間才到。
榮威已經接報,正等在大門口,一見布揚古到來,只簡單見了禮,便開始匯報現場調查情況,“這個院里總計七十三口,全部被殺,只有少部分青壯有反抗跡象,其他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