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巷子那一刻,她就已經被盯上了。
九點多,雙眼通紅的林向北從后門拖進來一個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男人,丟到褚良面前。
“有沒有受傷,老板?”
“沒有,這血不是我的,他們只有二十個人。”
“這個人,可問出來什么了。”
“嘴硬,問不出來,不過癮快犯了,應該堅持不了多久了,捆起來吧,你問完丟回去。”
林向北厭惡的洗了洗臉上的血跡,身上的外套也丟掉,“幫我找個黑客,把這臺東西給他,我要里面所有電話的定位,大概的位置都行,把能弄到的聊天記錄也給我。”
褚良給她遞上毛巾,林向北還滴著水珠的臉顯得異常冷酷,“我說過,不帶你做壞事吧,現在好像多多少少會觸碰到不好的事情。”
“老板未免太小看我。”
林向北笑了笑,“我餓了,送份飯菜過來。”
林向北吃的差不多,褚良已經回來了,剛要開口,紀恒遠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對褚良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怎么了,紀先生?”
“不回家,不來我這,去了哪里?”
“心情不好,找師傅射箭玩。”
“我去接你。”
“好~”
林向北掛了電話,臉上漠然起來如同驟起了寒霜,看向褚良,“怎么樣?”
“找到上家了,但是也問不出來什么,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三個月前新晉的小組織,雇主線上下單,轉賬。賬戶,是掛名的,就是讓盯著一些地方,除了警方有人問起,就問清楚過來探點的原因,僅此而已。但是對方指明了,如果是您出現,就拿下來。”
林向北身子疲憊的靠后,雙手捂在臉上,這樣的結果,她早就預料到了,只是為了不讓自己白活重來的每一天,徒勞的反抗罷了。
“老板,您的狀態不好。”
“我沒事,手機那些弄完記得送給我,我走了。”
林向北一件長袖背著書包孤零零的站在門口,滿臉冷寂寒冷,她不想掩藏了,其實聽到紀懷清聲音的那一刻,她心里的恐懼更甚于怒火,絕望更甚。他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將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抓在手里的籌碼,沖得潰不成軍。
什么道高一丈,現在分明是魔高一丈,她怎么翻身、扭轉,他都能輕易把她的所有努力擊碎,她怎么那么沒用,真的好失敗!
紀恒遠下車把外套套給她,摸摸她被凍得冰涼的臉,他的手好溫暖,她突然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都沒有,就是太累了。”
林向北任由他摟著,他的外套總是很好聞,人也是。
上了車,林向北突然歪了身子,一反常態,主動睡在紀恒遠的大腿上,原來在他身邊,自己就真的能安心下來,真的太好了。
“今天是不是沒有吃藥?”
“對呀。”
“今天不想回家?”
“嗯,只想和你呆著。”
“我給你媽打電話。”
“嗯……”
紀恒遠掛了電話低下頭,林向北已經熟睡,安靜又清冷。
紀恒遠還在書房里,林向北裹著他長長的睡衣靠過來,“哥哥吹頭發。”
紀恒遠給她吹干頭發,林向北依舊不罷休,粘在他身上,不肯去睡。紀恒遠只能抱住她,防止她滑落,只是改完一份文件的時間,林向北已經睡的香甜,紀恒遠只好讓阿姨把水和藥取進來。
“醒醒,把藥吃了。”
“唔……不要,不吃。”
“不聽話,我會罰你。”
林向北眼神濕漉漉的,可憐非常,“還罰我嗎?”
紀恒遠捏著她的臉,把藥放進去,又喝了水喂進她嘴里,“撒嬌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