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總,林少爺快放學了。”
范晟提醒一聲,紀恒遠丟下黎子玉收斂了殺意,黎子玉立馬蹬腿后退數米,恐懼的看著厭惡極了自己正認真擦手的紀恒遠,這個冷酷的男人,剛剛就宛如地獄閻羅,真的差一點,就要掐死他了。
紀恒遠冰冷冷的坐下,啪的一下點燃了煙,吐了個煙圈,蹙眉想了一下,小家伙鼻子比狗都靈,就掐了煙,“你再敢動他,你就等著給你兩個兒子收尸。”
居然敢花錢叫人去方氏門口意圖鬧事?
居然還想著在采石場制造崩塌?
居然,還想著讓他那個齷蹉兒子和小家伙共處一室?
這些剛有些苗頭,他就讓范晟把人直接“請”過來了。
“丟去精神病院,讓他清醒清醒。”紀恒遠拿了外套起身,拿了車鑰匙,看都沒看滿頭冷汗的黎子玉,一腳踩過,“你去黎家跑一趟,讓他們少動歪腦筋。”
“是。”范晟應完,等紀恒遠出了門,把地上嚇得癱軟發抖的黎子玉撈起來,“何苦呢?你要錢,紀總也許可憐你,可以多給點。可你想動林少,你這不給全家人提前買棺材嗎?”
紀恒遠一口氣開車沖到學校,看到被女孩子簇擁著,一臉無奈舉著書包試圖往外走的林向北,下了車,大長腿一邁,那群女生立馬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和殺意,紛紛自覺的退開一條大道,他伸出手把林向北一拉,“回去了。”
林向北坐在副駕駛上,剛松口氣,紀恒遠突然掀開她的帽子,看著她的寸頭,愣了一下,她反應過來,摸一下自己的腦袋,“tony老師不讓我剃光。”
她只是想,哪怕能分擔媽媽一點點的苦痛都好。
紀恒遠卻是一眼就懂了。
小家伙,有一顆柔軟的心。
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對人對事缺異常用心。
別人都說他可怖,小家伙卻愿意鼓起勇氣,握著他的手。
他把她的帽子戴回去,寸頭的林向北看起來異常清冷、英氣十足又純粹凈澈,“你想怎樣都好。”
等方氏的今日的文件處理了四分之三,已經晚上十點半,林向北站起來伸伸懶腰,側頭從這里的窗戶看過去,可以看到紀氏的大廈,四舍五入,就當他今天也有在陪她,雖然今天他送她到公司就回去了,她依舊很滿足。
此時的紀恒遠坐在方文熙病床前,安靜的削蘋果,他其實隔著兩三天就會過來,給方文熙說說方氏的“真實”情況,和她三個孩子的動態,也會拍一些林向北的照片給她看看。
今天的檢查報告依舊不好,最近病痛折磨得方文熙會在半夜醒來,熬到天亮。白天里,方文熙的胃口也不好,時常嘔吐,化療后的天旋地轉,也叫她絕望。她突然把枕頭底下的戶口本拿出來,摩挲一下。
“說起來,我這個媽媽當的真的很不稱職,家長會去年才去過兩次,向北完全是靠著自己長大的,就連我父親的家業,也是她拿回來的,幸好她能遇見你,紀先生,我……唉,向北交給你,我很放心。”
紀恒遠把戶口本推回去,“不必如此,有沒有結婚證,我有的,他也會有,他想要的,我都會給,我的所有東西,都會慢慢歸于他的名下。方夫人,活下來,比囑托這些更重要,他很愛你。”
方文熙愕然抬頭,眼眶通紅,兩位老師和向北,真的沒有看錯人,紀恒遠他什么都有,他大可不必為了向北,做到如此份上。畢竟向北哪怕有一點私心,他都會輸的很慘,但紀恒遠基本上是賭贏了,向北不會做那種事。
方文熙把戶口本收回來,紀女婿真的除了眼盲看不出來向北的性別,別的什么都好,什么都能綿綿俱到,人也是真的優秀,符合她心目中所有選婿標準,就是女兒的歲數還小了些,不過這兩個人在一起,她倒是完全不用操心擔心什么,“唉,我這一天天,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