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醒過來后懶洋洋的靠在搖椅上曬太陽,時常還會有偏頭疼、頭暈甚至胸悶的癥狀,也總是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四肢有些僵硬,會經常不自覺的發呆,偶爾會失憶,褚良來看她的時候,她懵著回想半天,“啊,是褚良啊。”
褚良眼一酸,他的老板怎么落魄消瘦成這個樣子,不復以往精神靈動,也不似以往的囂張跋扈,她總不讓他插手她私人的事,怕是早就明白她自身多有劫難,怕連累他人。
不然也不會說出她要是沒了,就把所有資產留給她母親和他們的話來,他想援手卻發現,老板根本就沒給他預留那樣的位置,他能做的就是替她籌謀他能籌謀的,替她管理好他能管的,她來時有她最愛喝的茶,他異常懷念初初相遇時,老板幾乎天天都在的鬧騰。
衛九和他拱拱手,便出去了。
林向北狐疑的看著他,伸出手,“露出那么憂愁的表情做什么,多好看的臉啊,別皺眉頭。”
褚良輕嘆口氣,“擔心、憂慮,老板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偏偏我還幫不上忙,空有一身武藝……”
“打住。”林向北笑笑,“你要是來跟我抱怨你找不到事干呢,扣你這個月獎金,是筆大頭喔,我很劃得來的,可別怪我黑心。”
“老板!”她明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
林向北擺擺手,“我很珍惜我這條命,我會好起來的,你們不要慌。武館更需要你,公司更需要你,我不是公主,不需要騎士,放你在我身邊做護衛太浪費。我只是恰好有錢有平臺,也恰好能趁著你家困難得到你的信賴,你其實不欠我什么,你們的心意我心領了,足夠了,我已經太幸運了。”
褚良所有要說的話都煙消云散,老板已經點的如此通透,他還能說什么呢,唯有期盼上天祈佑,他的老板能夠再幸運一點。
又閑聊許久,林向北倦了,褚良明顯感覺到她只是在強打精神,自尋了個理由告辭,出了門,紀恒遠就安靜的坐在門邊,“他睡了?”
“睡了。”
“聊聊吧。”
“請。”
兩人走到醫院樓下的院子,沉默一陣,紀恒遠先行開口,“你怎么看你們老板?”
“君子不器。”
“噢?”
褚良笑笑,君子不器自然是指君子不會是一種器皿的形態,你看他什么都不像,可是他做什么像什么如水一般,放在哪里便成為什么樣,所以老板做什么都是隨心所欲,卻如魚得水。
“老板身上沒有市儈氣,也聞不到銅臭,卻能在鬧市里飲茶搖扇看盡炎涼,在商場上也能叱咤風云,與友人相處之間又能淡泊似水。這個社會,人人都在學著如何厚黑,小老板卻永遠保持謙遜,該傲氣的時候又完全不輸銳氣,依舊翩翩如君子。我這輩子,都只認這么一位老板,她值得,我會幫她守好她的一切家業,褚家也會是她永遠的后盾!”
是啊,他的小家伙值得,紀恒遠主動伸出手,褚良雙手握上,這是她選定的人,他認。
“紀總,合作愉快!且就送到這里,請回吧。”
范晟把方氏的需要他過審的文件送過來,紀恒遠才上樓,看搖椅上蓋著毯子的林向北睡的香甜,親昵的親親她的額頭,林向北和舒悅談過之后,狀態平穩了很多,半個月來也沒有更嚴重的后遺癥發作,配合醫生叮囑下來的身體訓練,下半個月基本可以痊愈。
等到林向北的身體慢慢的恢復到可以幫著處理一些方氏的事情的時候,她就讓慕楚楚跟著褚嚴充當她的助理,她倒也沒有太累。
紀懷玉來看過她,反饋在她資訊平臺投的廣告效果很好,想要談下年度的合作,她自然點頭應了。
霍然和周寓他們還過來陪她下象棋、玩三國殺,給她補文化課,她倒是不無聊,閑逸的時候,就把之前在草原想畫的畫,通通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