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良讓人換上茶,林向北一進來就坐羅漢榻上,左手撐著臉,歪著頭看褚良,“嗯~還是一如既往的美,小仙似的。”
褚良那秋袍起起落落之間,就處理完一份文件,“您還是這么愛說笑,看來傷的不重。”
“前些夜里沒找到您,館主可著急了。”小徒弟把水果盤放好在林向北面前,“您可算來了,知道您沒事,我們就都安心了。”
林向北伸手捏一把他的臉,“嘴那么甜,吃櫻桃吃的?”
“才不是呢,這櫻桃雖然在樹上掛的艷紅,滿滿當當的,熟得剛剛好,可館主就不讓摘,您來了館主才讓人摘下來的,我可沒偷嘗過。”
小徒弟奶聲奶氣的,褚良也不責怪,閑散的踱步過來,把小徒弟抱起來放到門外,指了指衛九和連城野,“你去和那兩個哥哥一說老板吩咐他們一起摘櫻桃,師傅這邊有事和老板商榷,但是要和那兩個哥哥保密。”
“明白了~”
“去吧。”
林向北捏起櫻桃吃的開心,褚良責怪的眼神看過去,卻沒有真的開口責怪。
多少次了,老板無緣無故的聯系不上、偶爾回來還滿身是血,難免會受傷,她卻總說無事。
臟的、黑暗的、粘血的,老板從來不讓他碰,哪怕,為難他們的人越來越少,與他們作對的人也快消失無蹤,他的擔心也一日都未曾少,這都是老板自己花了心思和手段去換來的。
老板在武館加強訓練到深夜也好,在酒館耍賴要酒喝也好,他明白老板心里有多苦,明白她有多想掙脫紀懷清這個人帶來的所有影響,時刻瞄準時機,要給紀懷清最大力度的痛擊。
他幫不上什么忙,她也不讓他插手,惟有慶幸,紀先生總是能在她撐不住的時候,撈她一把。
“干嘛這個表情,錢又沒少分你。不過,說起來,我也得叫你一聲師傅。”
林向北手里的扇子轉了轉,扇子打出去釘在柱子上,對面的花瓶碎開來,聲音清脆,她當然知道褚良其實還是介意,她不讓他插手的。
“這招數還是你為了逗我開心教我的,你們家的絕技。”
褚良不止一次問過自己父親,那些不外傳的招式到底有沒有開過先例教導給別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可能,那老板這一身,到底哪來的?
林向北在他對面坐下,合上眼,“我最近總在想什么時候才算是合適的時機,到底要不要隱瞞這些,說出來有沒有人信,我甚至會懷疑,到現在這一刻,也不過是我死前的一個美夢。”
“不,此刻是真實的。”褚良給她續茶,林向北睜眼看著窗外熱熱鬧鬧摘櫻桃的好些人笑了笑,只覺得異常美好。
“這是我的第二世,我是重生者,會褚家的內家功夫是因為上輩子你是紀懷清安排在我身邊的守衛,這些都是你教的,你是因我而死,所以我這輩子不會再讓你因為我,沾染上這些污漬一分半點。”
褚良手里的茶水差點抖落出去,難怪,從來不外傳的內家功夫在老板那里深厚沉穩,用起來如魚得水!難怪,她的想法總是異于常人,能預料到眾人難以看得到的地方!難怪,她那么怨恨紀懷清!
“我也算,還了我欠你的了,褚家武館現在出落的那么多,我問心無愧。師傅,今日的話,你就當黃粱一夢,不需要放在心上。”
林向北把茶喝光,手叩了叩桌子,“畢竟這一世,輪到我護著你們了,師傅還是這么干干凈凈的時候最好,你就做你喜歡的事情就好,我回了。”
褚良許久才鎮靜下來,往外看了一眼,林向北正笑嘻嘻的和他的小徒弟道別,衛九和連城野各提著一大籃子櫻桃站在門口那里等她,他就那樣遠遠望著,直到林向北他們的身影看不見為止。
小徒弟回來,就一下子撲他腿上,“館主~老板問你,她像不像一個就知道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