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長青為首的安和長青攝影團隊已經走到了敦煌旅程西線的陽關,接下來是玉門關、河倉城、漢長城、雅丹魔鬼城。
林向北早早收拾行李,這次要準備的東西有點多,畢竟要去的是玉門關。
這陽關和玉門關一南一北,各扼守住絲綢之路的南北兩條通道,是漢代的城關遺址,這關隘鎮守了絲綢之路數千年,是兵家的屯兵之地。
而玉門關,也是古時候的雁門關,就是唐詩里“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眼光無故人”里的所指,古時的西域和田玉,當年也是由這里入中原。
她本意除了把文物的資料補充完全,還有在新的敦煌畫冊里復原當年絲綢之路和當年未受損城關原貌的意愿。
畢竟漢武帝時期的時候建設的是四郡,匈奴不敢來犯的那種恢宏磅礴,絕對不只是現在的一片荒涼。而且,現在的專家學者們對遺址具體的地點有很多不同觀點,她得親身去尋一個最接近史實的結果做呈現。
風沙戈壁,日曬風吹,不遠萬里走這一趟,就是為了能畫出來,敦煌一路,要膜拜的華夏之魂,多得是。
可這回出門,她把白行山攔了下來,這路線比東線顛簸,確實不適宜他的身體,讓兩位老師多與他們夫婦聚聚才是原意。
離博物館最近的莫高窟和博物館的典藏,就夠方文熙和幾位老人研磨好些日子,沒必要跟著她去冒險,她有單院長和白興山蓋了章的推薦信就可以暢通無阻,最終出行的時候,她身邊只帶了紀恒遠、衛九和范晟。
選擇先行去玉門關不和卓長青他們匯合,一是不攪亂他們的工作計劃,而是他們尋求的方向一致但是要的內容不一樣。
她覺得時間還是太趕了,這樣就沒辦法把東西做到很細致,下了飛機,那種大漠孤煙直的蒼涼氣息就撲面而來。
租了車,一行人買齊全四五天所需要的日用品,帶了個向導就意氣風發的出發,開了半天都是一望無垠的戈壁灘,林向北氣勢慢慢弱了下來,“眼睛看著累,太蒼涼了,想不到當年馬路都沒有,那絲綢之路玄奘走的有多難。”
向導坐在前面嘿嘿笑笑,“你們這些城里人就喜歡來冒險。”
范晟心里嘀咕著,可不是嘛,要不是林少非要親身去采風,紀總才不會開這種一根草都不長的地方,中午還是路上做的泡面野菜湯,可紀總寵著,能有什么辦法?不過紀總也不是熬不過這種,他以前特訓的時候,練的東西又多又雜,不至于太擔心。
紀總早就走在了林少爺的前頭,在林少爺需要的時就呼風喚雨,必要時劈開陰霾,自己受過的苦,不會再讓林少爺再次品嘗。
到了中午兩三點,單院長要她發張照片,說她的畫冊入選了幾個獎項,要她拍張照片做作者介紹,她就下了車,讓紀恒遠拍了一張,沒發出去,她只能回了句,“您在微博隨便挑吧,這邊信號有時候不太好。”
她任由風吹了一會,“嗯,這風沙太颯了,怪不得士兵都認不出木蘭,一臉灰塵誰認得出來,邊關熬的辛苦,臉會老的。”
“林少,別神神叨叨的了,傍晚天黑的快,快帶紀總回來,我們要趕路!”范晟叫著,林向北朝他做個鬼臉,紀恒遠就伸手把人提了回去。
換衛九開車,林向北昏昏沉沉,到了目的地,一座真的普通破舊到不能再普通的農家院里,已經是晚上十點,這里到玉門關不遠,方便勘測和查證。
沒有水可以洗澡,林向北馬馬虎虎的洗了個臉,看著蹲在一旁的紀恒遠,那燈光昏暗也依舊擋不了他的耀眼,他明明重度潔癖,什么地方都不肯挨一下,為了能抱著她又進了屋子,她突然笑一下,只覺得自己是真的很過分。
人是高高在上的貴公子,她就是個爛泥潭里爬起的灰姑娘,她得這一分寵,她就得還他十分的愛。
“怪不怪我把你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