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恒遠被張襄陽磨得煩了，才給林向北打電話，“放學后要不要和襄陽一起吃飯？”

“他請嗎？”

“對，賠罪。”

“有人請干嘛不去，去～我跟那姓汪的沒了交情，張襄陽還是靠譜的嘛。”林向北和韓越鳴揮手道別，上了車，“衛九，漢陽公館。”

林向北掀開紅綢，里面是她的敦煌畫冊，夕陽的光打在封面上，充滿神圣，她拿起來翻了翻，國家圖書館和國家集郵總公司聯名她畫集的郵票集落了出來，還有一份敦煌博物館藏本的拓印心經字帖，整體精美、大氣、整體誠意十足又互動性極強。

“看來我又有禮物要送你了，我在公館門口等你。”

路上有些堵，林向北和單院長發了故宮填色本和聯名貓窩、瑞獸印章等等物品的新品圖集，一時半會估計等不到回復，她合了電腦，看著斜在水面泛起漣漪的夕陽，這樣的日子平和安定，沒由來地感覺到愜意。

林向北把畫冊按原樣包回去，心里美滋滋，想著高考結束可以去趟南京，或者可以去一趟西安。

衛九在斑馬線前停下，“林少，你有沒有想過，林嘉欣的年齡，或者是虛報的？我看她的身高和骨架，不像是十二歲孩子，你說她十五歲，我就信。”

“我其實也好奇過，柳瘸子那樣的環境，怎么還能養出那么好的孩子，那對夫婦身形并不高，血型也不太對的上……你再查查看，也可能是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到了漢陽公館門前，天熱昏藍，華燈初上，林向北在車上坐了一會，彭旭也過來敲了敲窗，車窗落下，林向北手枕在窗沿，“今兒個怎么那么好眼神？”

“嘿嘿，嫂子這什么話，我就那么不知好歹嗎？這款紅色法拉利是限量款，國內就這么一輛，遠哥不買來討你開心了嗎？我當然認得。”

“噢～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不過嫂子，我說真的啊，這聲嫂子我們叫的那是絕對值！就拿我來說吧，我妹妹到法國學習遇見人生真愛，和她的導師雙宿雙飛！家逸呢，過年那事我們都知道，都著急，還是你先想出來的辦法救的人，這會連襄陽都要給你賠罪，我們是真的服了您啦～”

“喲～感情你也是在給張襄陽求情？怕他跟你一樣喝辣椒姜湯？”

“嫂子，這些黑歷史您就別提了，給我留點面子成不成？”

紀恒遠從后面的邁巴赫下來，示意彭旭也挪開位置，“他臉皮比城墻都厚，沒必要留。”

林向北看到他就笑得燦爛，開了車門就出去了，紀恒遠給她搭把手，警告的眼神掃一眼彭旭也，大有別隨便招惹我媳婦的意思。

彭旭也大笑著做了個請的姿勢，“是是是，您們先請～”

七八個人已經在包廂落座，紀恒遠一到，張襄陽就請他坐在主位，林向北也安排在紀恒遠身邊。

林向北一眼看到那兩人護在身手的桃紅色釉彩細口瓶，又往一眼張襄陽，“這老爺子動作那么快？”

“到底是想賠罪的。”

“我能先看看嗎？”

“那是自然，嘿，快把東西拿過來。”

林向北興奮地等那細口瓶靠近，端詳了好一會，臉色突然冷了下來，“不對，這是仿的，老爺子若是不想守諾直接說一聲就是了，又何必叫襄陽你也難堪，左右為難！”

“怎么可能！這絕對是真的，我們老爺子收回來的時候鑒定過的，百分百的真！我們汪經理沒辦好事，老爺子已經很生氣了，絕對不可能做出用贗品來敷衍你這種事！”那兩人急得臉色通紅，林向北坐回去，“鑒定的是哪家？”

“博物館對門那家，你們方氏也有份，還有藏氏！”

安和稍微有點名識的，都知道這三家，都是公認的、最具權威的三家，方家則處于金字塔的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