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醒了,轉過來吧,啊北,該起床吃早餐了。”
紀懷清聲音依舊溫溫柔柔,如同一個非常寵溺女友的男友,仿佛剛才那些嚇人的話,都是錯覺。
林向北一臉惶恐的轉過身來,被紀懷清兩手一提,就坐直了過來,就是畢竟人是捆著,坐姿很是怪異。
紀懷清倒是覺得很滿意,拿了豆漿過來,吸管一插,自顧自的往林向北嘴邊送,林向北一臉戒備,扭頭躲開吸管,那豆漿和吸管就跟著遞到哪。
折騰一陣子,林向北實在忍無可忍的對紀懷清吼道,“你還不如不直接弄死我!”
紀懷清輕微一愣,輕微抬頭鎮定了一下,又低下頭又是一臉溫柔,“別鬧脾氣了,再不喝要涼了。”
“無論你做什么我都不會原諒你的,你以為你裝作這個樣子,我就會忘記你是什么本性嗎?不會的,你最好期盼著我真的傻了啞了,否則只要理智還清醒,我就一定會反抗到底!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那天晚上那一刀,劃傷的不是你的臉,而是要了你的命!”
林向北是真的,真的希望那一刀,捅穿的是他的肺!哪怕就此,與這個爛人,萬劫不復!
“乖乖點喝,再不喝真要涼了,你要是真的記得我是什么性子,就該好好喝完。”溫柔說完之后,紀懷清還去捏了一下林向北蒼白的小臉,“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消瘦了啊,真不會照顧自己,這怎么行呢,把這小包子也吃了,我嘗過了,真挺好吃的。”
林向北覺得自己以前還真是被那種溫柔騙到還真是昏了頭了,這個人從來都是狡詐的、不真實的,怎么能夠掉以輕心,所有人都以為他無害,然而就是他,總是能夠精準的一刀刺中別人的心頭,背后給人狠厲的帶上一刀之后也依舊笑得如沐春風。
他笑著讓你喝下去之后,可不保證他會不會又變著花樣讓你吐出來!他怎么可能會給人痛快,從來都是別人的不痛快讓他痛快,他也從來不需要別人的原諒。
為什么紀恒遠告誡他離他紀家少爺紀懷清遠一點的時候,自己當時只覺得是紀恒遠多管閑事,現在想來他是知道,紀懷清早就已經壞到根里了!
只是這一次,那個愛兇她的紀恒遠,應該記不得她了,也不會恰好經過,能讓她脫離苦口。
都這個時候了,怎么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他?
大概是紀恒遠以前總說難聽的的話,卻做著最有益于她的事,才煩的她現今如此的入心入肺。
吸管懟到嘴邊,林向北吸溜吸溜的喝,又悶頭吃了幾個包子,聞著茶葉蛋的味道卻覺得發暈難受差點吐了出來,紀懷清沒有察覺依舊自顧自的往她嘴里塞,就在她蛋清吃到口里忍無可忍開始反嘔的時候,眼淚刷刷的流的跟瀑布一樣,頭歪倒在床邊就是難受的嘔吐。
不知道為什么,她現在只想認輸,那些用盡力氣抗爭著的、假裝根本毫不在意過去的!以為自己過得很好、很很很努力為了媽媽和自己撐下來的兩年!如今就像一個笑話!只要紀懷清一出現,這些所有的努力都會化為虛無,毫無意義!
那三年就像幻像一般,輕輕一回想就嘩啦啦的破碎。
“離我遠點啊!”
顫得發抖的聲音,也算是一種掙扎了吧。如果可以,她是想直接甩開紀懷清給他拍背的手,無法掙扎開那就懶得掙扎了,鼻腔酸苦酸苦的發疼,喉嚨吐完之后感覺連帶胃里的發酸灼燒,苦巴巴的佝著身體撕心裂肺的咳。
紀懷清到底把手搭過去了,一摸她額頭挺燙,立馬把人按回去床上,“我去給你買藥,別鬧,生病了。”
紀懷清記得很小的時候,雷雨的夜,他也是低燒嘔吐,但是他的蠢老媽宿醉,等她清醒過來送到醫院的時候他差點就被燒傻了。
初初進監獄的時候,也是病的厲害,一個人靠著冰冷的墻壁,咬咬牙,也就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