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著。
那個老頭停住了手,輕蔑一笑,“你媽?錢藏哪了?不交出來,我就把你交給警察!”
老頭完全不甘示弱,紀懷清這種沒有什么實戰能力的小屁孩在他面前就是一直任由拿捏的小弱雞,別看這孩子現在倔得像頭驢,過兩天餓了還得跪下來叫他叔!
“別動她,我就給你!想要更多的錢,你就別動她,懂了嗎!我不怕坐牢!”紀懷清掙扎著坐起來,血掛在長長的眼睫毛上,掛不住了就繼續往下淌,本來天冷的紀懷清有點發抖,他原本身上的那件厚羽絨服此刻卻穿在了老頭身上,血一熱隨手一擦,灰色的毛衣全是暗色的紅。
“不怕坐牢你跑啥子,不怕坐牢你老娘找老子幫忙看照你作甚,死到臨頭了還嘴硬,呸!”老頭罵罵咧咧的出門去,鐵鏈框框拉拉的聲音,門被鎖上了,老頭還踹了踹確認這個門的結實度,確認過后才離開了。
“阿北對不起,我不該再一次那么魯莽的做了這種事,我太蠢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你,你不要原諒我,永遠都不要!”紀懷清眼睛被血糊了一片,爬起來跌跌撞撞、摸摸索索想要確定林夕北哆嗦著一直后退之后的所在方位。
“阿北,不要害怕,你要鎮定起來,抓到機會就要快點跑啊!他們要把你抓去當傻子的媳婦,我不會讓他們如愿的。”紀懷清強作鎮定的說完開始煩躁,這血怎么擦不完啊!
林夕北放棄了哆嗦,整個人心灰意冷起來,看著不遠處一臉血的正在擦血的紀懷清也沒想著過去包扎,就那樣木木的看著,卻不知道在看什么,“我幾天沒吃藥了?”
“阿北?”紀懷清試探性的喊了一句沒有再得到任何的回應,自己再擦了擦糊掉的眼睛,從被老頭翻得亂七八糟的背包里找了一件衣服就開始自己包傷口,包的歪歪扭扭甚至是搞笑,但是完全沒空管,現在林夕北看著不太正常,怕是抑郁癥復發了。
他不知道林夕北被他害到了什么程度,他回頭再看了縮在墻角的林夕北一眼,那個狀態,不正像他前些天陰戳戳的期待的又啞巴又傻的狀態嗎?
只是此刻他更多感到的是后悔,他這干的都不是什么好事,完全禽獸之為,如今怎么彌補,都是錯的。
他開始在地上畫歪歪扭扭的路線圖,以圖分析出來一條兩人可以逃跑得路。這一路跟著這個老頭走過來經過了幾個平路上的村莊,但是卻已經經過了無數個幾個岔道,這老頭的屋子還隱藏在一片樹林之中,再加上天色將晚,更是難上加難,而且林夕北這個狀態,不太妙啊!
琢磨之間,母親的話又在腦海里憶起,“那憑什么,你這些年受過的苦又憑什么讓你來受?林夕北在外面過得比你更痛苦嗎?你為她受了三年之苦又算什么?你本來是要娶她的,你知道嗎?!是紀恒遠,非要阻撓我們跟林家成親家!!!”
他呵呵一笑,覺得自己真是傻的徹底。
從前他以為這世界有錢就可以了,有錢能使鬼推磨,可是那一袋子錢被林夕北媽媽從陽臺扔下來,飄飄揚揚完全入不了人家的眼;以前覺得糖衣炮彈不行,那就來點強硬的嘛,于是強迫的后果就是林夕北親手推他入牢。
可他,其實是真的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