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面前聳立的世界最高峰,高到望不見頂,可翻過這里,就可以回到她的祖國。
僅一山之隔,隔開的就是天與地,一邊是和平,一邊是動亂,一邊是安家樂業(yè)的富足安康,一邊是居無定所的顛沛流離。
紀懷清想回去也不奇怪,他算是被她一手驅(qū)逐出來的,這一山之隔的距離,也會壓在他心里,叫他日夜不忿。
羅森特在她旁邊坐下,“我觀察你這么些天,總算找到你的破綻在哪里。”
“人不可能完美。”林向北在地上用樹枝畫了個圈,“在戰(zhàn)斗意識和經(jīng)驗上,你在我之上,能看出來不奇怪,如果真的要打,我會輸給你。”
羅森特嘿嘿笑著,“不行,我老了,現(xiàn)在是年輕人的世界。”
林向北站起來,拿樹枝指著他,這個人是二十年前就開始轟動北歐的殺手圈,實力跟表面完全不符,不然她也不會費心思挖他出來做援手。
“你必須和我打一場,我才能知道我還可以突破的地方在哪里。”
“不太好吧!”
羅森特話音未落,已經(jīng)突然出手,林向北眼睛瞇了瞇眼,擋開他刺向她小腹的樹枝,羅森特點點頭,破了她的攻擊。
“你速度很快,你的力量也可以做到一招致命,但是如果對方比較結(jié)實,或者僥幸擋開你的一擊,你就會被反殺。”
任由林向北猛攻,羅森特一一格擋開來,反手就打擊她的肩膀,林向北下意識皺眉,羅森特了然,掐住了她的肩膀。
“你雖然很快,但是你一直在避開你的上身和小腹,這就凸顯你另外的硬傷。
你這些部位,身體條件反射性避讓,應(yīng)該是你受傷次數(shù)多、也是出了頭,你身體最薄弱的地方,我如果是你的敵人,會先廢了你的胳膊。”
林向北停下來,丟了樹枝,已經(jīng)沒有比下去的必要。
到這里,她就已經(jīng)輸了,羅森特指出的地方都對,以往失敗,基本都敗在他指出來的這些地方。
她確實還不夠強,以往出任務(wù),也有依靠氣息分辨才能僥幸活下來的經(jīng)歷。
“十年前,你如果舉旗,阿爾貝托家族根本起不來,可惜你金盤洗手了。”林向北重新坐回去地圖前,“我這些硬傷,有沒有什么解決辦法?”
“沒有什么辦法,你身形不具備歐洲人的優(yōu)勢,縱使你的力量鍛煉得再蠻橫,在耐力上,你到底有些先天不足。”
羅森特卷了根煙草,林向北猛然回頭,手已經(jīng)掐上他的脖子,他看出來她的性別了!
“如果你不是我的援手,我會在見到你的第一面就爆了你的頭。”
“明智的選擇。”羅森特攤了攤手,“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再喝幾瓶伏加特,然后殺進去給奧格列報仇,你對我,盡管放心,一個糟老頭子而已。”
林向北收斂了殺氣,松開他,還給他遞了一瓶黑啤。
羅森特的氣息很奇怪,有些像她初初遇見連城野那會,給人一種亦正亦邪的感覺。
他的殺氣十足兇猛,一動起來,氣息就如同灼燒的巖漿一般沸騰,他就是為了做殺手而生的。
而且,花式殺人不留痕跡,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家常便飯。
林向北盯著地圖看了一會,“有沒有覺得太順利了,我們安插了近300人進去,對方難道真的一點察覺都沒有嗎?”
“他們的基地需要人手,癮君子又多,總該要替換,來了強壯、又能干活的新手,自然抓緊收。
來歷這種東西,隨便編編就好了,基層中層的干部,哪里會有紀懷清本人的那種機警。”
羅森特淡定得很,舉著槍,瞄準不遠處象征著紀懷清勢力的棋子,虛晃性發(fā)了一槍,“我們就按著先前的部署一直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