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的雙手被插滿了輸液管,硫酸鎂、安保、鉀、消炎藥、上齊,他們甚至準備上了強心劑,七八個醫生圍在她旁邊,忙碌個不停。
紀懷清說了,他的阿北死了或者孩子沒了,他們都得去陪葬。
她依舊全身滾燙,偶爾有眼淚從她眼角流到耳邊,宮縮35分鐘一次,腹壓始終70+時,兩個小時內8詞噴射狀嘔吐,她甚至嘔出了血。
紀懷清焦灼等待著,一刻都不敢閉眼,她如果丟了命,他也沒必要活著。
兩世了,他都沒有辦法護好她,她也一如既往地厭惡他,他要到地獄里去給她贖罪。
阿北,這人間,我早就膩了,從小到大,我殺得人殺得太多了,陰暗、算計、剝奪、立威,我也做得夠多了……
你是我唯一一個,想要擁有的重生救贖,想要重新來過的希望,唯一想要呵護的陽光,你不要死,你得活著。
我其實可以什么都沒有,唯獨不能失去你,我已經失去你太久了!
我和光頭一起謀殺的奧列格,向北,你還是太輕易信任別人,這種日子,我早就過膩了,跟我回去。“在想什么?”
紀恒遠看著提前下樓卻在凳子上發呆的林夕北,連他提著東西走近都沒發現,被人拐走了怎么辦?
去年過年前買年貨的時候,和媽媽來的就是這個超市,賣板栗的還是那個大爺,她失神的看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紀恒遠在叫她,呆呆的把手里的糖炒紙袋板栗和酸奶一舉,懟到他面前,“吃……吃嗎?”
林夕北看他雙手提滿了外婆要求要采購的東西,正要伸手想要去分擔一些,紀恒遠把雙手的東西往后一提不讓她碰,“回去一起再吃。”
“很重,我要幫你!”林夕北認真的說著,還是要去拿,紀恒遠對著她堅定的搖搖頭,溫柔的說道,“這樣,你幫我把我的心拿好,就可以了。”
林夕北臉通紅通紅的,“你又胡來!”
“我連這點力氣都沒有,怎么取悅紀太太?還是說,昨天晚上我表現的還不夠好?紀太太不滿意?”
什么啊?
林夕北羞赧的扭過頭就走,他怎么總是能一本正經面不改色的調戲她?不想理會他了。
看她偶爾會回頭偷瞄他,再看著她撅嘴按電梯樓層的可愛的樣子,紀恒遠俯下身子,聲音低沉而富有魅惑,“當逃兵遲早會被抓的,紀太太。”
紀恒遠滿意的看著她耳根都紅了,提著幾大購物袋的東西出了電梯,林夕北低頭走的飛快,紀恒遠不緊不慢的跟著,看著她在車前面停下來回頭迷茫看他的樣子,“鑰匙在我褲子的右邊口袋。”
林夕北眨巴著眼睛,摸出來鑰匙,趁著他手沒有機會反抗,又使壞的摸他的腿的內側,看著他臉上越來越陰沉,眉頭微蹙,她反而噗嗤的笑了一下,拿鑰匙開了鎖,飛快的溜回車上。
紀恒遠把東西放到車后尾箱,回到車上看著她一臉洋洋得意,紀恒遠聲色未動,等到她自顧自的系完安全帶,才側頭靠近她,把她摁在座位上,“你是不是以為在外面,我就拿你沒辦法?”
更不好的是,林夕北發現她的座位正在下移,他已經不由她分說的親上來,林夕北慌張的推開他,“啊!這是停車場啊!”
“我停車的位置那么隱匿,這個角落也沒有攝像頭,車窗玻璃外面也看不透,紀太太,你還在擔心什么?”
眼前的紀恒遠突然變得邪魅又危險,林夕北欲哭無淚,快點把那個正人君子一樣的紀恒遠還給她啊,“你怎么和剛遇見你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紀太太,你作為我最心愛的女人都那么主動了,我還端著姿態未免太不識趣!”紀恒遠一臉認真,林夕北真的慌了,“我錯了嘛!不要在車上!”
她以后都不會再不自量力的挑釁他了,這簡直就是給自己挖了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