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并沒有醒太久,紀恒遠審完一個文件再抬頭,林向北已經又昏沉過去。
事情來由,紀恒遠昨晚就大致搞清楚了,紀懷清十歲的時候就敢砍下別人的手,十一歲的時候就敢和沈風啟去殺人放火,陸歡檸那條無辜小命對紀懷清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
林向北這會算是見識過紀懷清的真面目,應該會徹底和紀懷清劃清界限。
只是被紀懷清連帶著,在這孩子面前印象一起變差,真叫人不爽!
紀恒遠伸手把林向北剛扯開的被子拉回去,看來只能在這里帶上幾天,這孩子喜歡任性妄為,對自己的傷口都是不管不顧的,就怕這孩子直接去找紀懷清理論,會直接撞上沈娟娟。
這孩子,這個心性,還對不過,還分分鐘有可能會被沈娟娟玩死。
紀懷清對這個孩子的心思,不一樣,自己也不會讓紀懷清得逞。
此時紀懷清的病房,沈娟娟不管這里是醫院,肆無忌憚地抽著煙,伸手去揪紀懷清的耳朵,“你敢因為那個小賤人丟了命,我直接叫人做了她,你以后都別想再看見她!”
“媽,就這一次,那陸家的不纏著我,什么事都沒有啊,你不要糾結這個了,阿北她礙不著你!”紀懷清拿開沈娟娟干瘦的手,也伸手拿了根煙,開始吞云吐霧。
“陸家的事我擺平了,說為了救她我兒子也受了重傷,只是也沒成功,出于人道主義給了一百萬,他們感恩代謝的,真是一幅賤樣。”
沈娟娟拿起包,取出來一沓票子和賬單,“你外公晚些回來看你,這些東西你親手遞他手上,別人也查不到這里來。”
紀懷清點頭,恨不得她再走快些,“您放心吧,我辦事,準沒錯。”
“你就知道花花嘴!”
沈娟娟拍一下紀懷清的腿,轉身急沖沖出去,紀懷清把沈娟娟交給他的東西往枕頭底下一塞,就要出去找林向北的病房,被管家按住,他正向罵人,管家搖搖頭,示意他沈娟娟有留下監控攝像頭,他只能假裝自己要去廁所,來回一趟,徹底打消了去探望林向北的打算。
林向北夢見陸歡檸朝著她索命,她嚇得尖叫一聲,清醒過來,紀恒遠和范晟同時盯著她,盯到她整個人不寒而栗,林向北自行拍拍心口,轉過身去,背著紀恒遠躺下。
范晟出去,兩個人也沒說話,直到范晟再送營養餐進來,病房里才終于有了別的動靜,林向北吃完躺下,發呆發空了很久。
“今晚我會守在這里。”
紀恒遠依舊那副冷冰冰的樣子,語氣生硬的像沒有感情的機器,與其說是陪,每次林向北都感覺自己是被他放在容器里研究一般的剔透,她沒辦法提防、警戒、或者是別的什么,這個男人輕易就能看穿她的想法。
“也是,有哪只鬼能兇得過您。”
林向北嘟囔著,被紀恒遠瞪一眼,再也不敢開聲,紀恒遠明白,林向北這會需要適當的心理干預,“三個人里面,你才是傷得最重的,你盡力了,誰也找不了你麻煩,安心睡吧。”
紀恒遠到底是沉穩的,一字一句都能安撫住林向北的心,她抬頭看他一會,這樣的男人,到底為什么會與他有交集呢?
這回她可賠不起醫藥費了,其它時候再想辦法還吧。
那一晚,林向北是真的再也沒做過噩夢,第二天醒來,紀恒遠和她一起吃過早餐就去上班,下班再回來醫院,坐在她旁邊,值夜一般。
兩人再無其它交流,林向北也鬧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兩人就各自做自己的事,直到醫生通知她出院,她給紀恒遠留了電話和字條,又自行搬回家去了。
一周后,紀懷清才回到學校上課,林向北無視他的存在,她沒有辦法跟一個殺人兇手在一起做朋友,尤其是這個殺手,任何人都抓不到證據。
還有什么是紀懷清做不出